俞斐烨走到夏长玉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片刻,越看越难过,终于难受地别过头,似不经意间又似故意般对上薛近的双眼,眼中的水光流动。
薛近心领神会,握紧手中的剑,撇一眼俞锦,测算着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
俞斐烨蹲下,摘下自己的披风,遮挡着夏长玉的脸,见他脸上的红印,很是心疼,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你当日说这番话的时候,可有几分真情?”
夏长玉说:“十分。”
俞斐烨不着痕迹地勾勾嘴角,“当真?”
“当真!”夏长玉睁开眼,看着这张好看的脸,嘲笑道:“可是,那话是对熊孩子说的,不是你。”
“你知道我既是他,他既是我,又何苦说此话!”
“若是这样,那便是,我曾经对你有十分爱慕,那现在便是十分憎恶,”夏长玉胸口起伏,皇帝,义父,以及千万士兵死去的面孔在他眼前浮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良久,俞斐烨脸色铁青,咬牙道:“你闭嘴!”
“当初是我瞎了眼,竟把一头狼当做一只羊……”
“你闭嘴!”俞斐烨扯掉披风,不再为其挡雨。
“你我恩断义绝,今生不得相见,永世……”
“你闭嘴!”俞斐烨大吼一声,声音中透着几分崩溃。
这时,他迅速在靴子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挺挺地就要刺向夏长玉。
俞锦大吃一惊,他想要俞斐烨的命,但是不想让夏长玉陪葬,木屋那天,夏长玉撩拨人心的睡姿,让他一度夜不能寐。
虽然他有洁癖,却在夏长玉身上失灵了,他想这被开过苞的男人,上起来没准儿会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俞锦慌乱上前,三步做两步,大喝道:“住手!”
天空又是电闪雷鸣,谁也没看出是怎样的情景,只见薛近步伐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雷声未落就闪到俞锦面前,待只剩“哗哗”雨声后,那锋利的铜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俞锦:“!!!”
俞斐烨根本没有要杀夏长玉,匕首落到夏长玉的耳边,斩断了他几根发丝,他面无表情地将匕首从石板中拔出,优雅地放回靴子里。
夏长玉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间没了言语。
“放开韩王!”一些沉不住气的士兵纷纷上前一步。
商将军抬手致意,意思是韩王现在是人质,不可轻举妄动。
俞斐烨点夏长玉的穴道,他一时动弹不得,他抬头看了看,冲着一个面相略丑的士兵招手,“背着他。”
俞斐烨身上有伤,不能保护他,否则定然不会让那丑士兵占了便宜。
“俞斐烨!你……”夏长玉大喊大叫。
“嘘!”俞斐烨抬起手指放到嘴巴中央,“师父,好吵。”
“你……”
俞斐烨笑笑,孩子气般,“点住他的哑穴。”
做完这一切,俞斐烨表情瞬间冰冷,慢慢转过身,对着俞锦仇视的面孔,略带嘲讽道:“三哥,苦肉计!”
俞锦都要吐血了,暗道自己失算,大意失荆州,这俞斐烨是个阴晴不定,喜怒不形于色狡猾的人,他怎么就忘记了呢,当真是方才太得意了。
薛近中气十足地吼道:“后退,把马牵过来!”
对方士兵面面相觑,均看向商将军。
薛近见其犹豫不定,恐怕夜长梦多,于是动动手中剑柄,只见俞锦的脖子被划破,流出血迹,很快被雨水冲掉。
“快!”
商将军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