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判接口道:“寒少侠,凤君仪的确一点武功也不会,此女天生的三阴绝脉,无法练武,但对武学、医道,奇门遁甲之术无不精熟,此女才略,尤其高人一等,因此,三佛台一直怕她落入能人手中,千方百计地想得到她。”
绝丐看看白凤公主道:“娃娃,阮老儿的确没吹牛,不过,老要饭的以为她不可能为你所用。”
白凤公主从绝丐眼神中看出他此言的用心,淡然一笑道:“前辈担心小女子不能容她?”
绝丐一怔,忙道:“公主,我老要饭的一向口没遮拦,你可别生气,说实话,这确是老要饭的所担心的一点。”
白凤公主道:“这一点,前辈大可不必担心,小女子自信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前辈,可还有别的因素吗?”
绝丐直率地道:“是有,天下才人大都有三分逼人的傲气,寒娃儿只怕忍受不了。”
白凤公主正色道:“为大计设想;大丈夫该能屈能伸才是,我相信他能忍下来的。”
寒松龄笑笑道:“目下谈救人的事要紧,不必谈这些了,晚辈志在报亲仇,无意称雄武林……”
白凤公主诚恳地道:“松龄,你……”
摇摇头,寒松龄道:“不谈这些了!”
话落转向绝丐与阴阳判道:“晚辈的计划,是由白凤扮成男装,与阮前辈正面向静心坪进发,行动越慢越好,我相信这一路上必有三佛台设下的暗卡,他们都没见过咱们俩,必会把白凤当成我,你们去的这段时间,我就可以绕道由白沙湾的后面,登上静心坪去解救出凤姑娘了。”
白凤公主忙道:“易星南等人曾见过咱们俩,怎么能骗得过他?”
寒松龄道:“所以我叫你们越慢越好,等你们到达静心坪前时,我已把人救出来了。”
阴阳判不安地道:“寒少侠,白沙滩背后无路通静心坪啊?”
绝丐也道:“娃儿,冬天水寒,一下水往往周,身难以自持,我看这个险还是不冒的好。”
寒松龄笑笑道:“我自有渡水之法,二位不必担心。”话落一顿,望了众人一眼道: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这就开始行动吧!”
一切,就这样决定了。
皎洁的斜月,月光照射着凸出高耸如孤峰似的静心坪?在坪下急流的河面上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阴影中自沫飘浮,不见水面,远远望去,倒真像一片白沙。
湍急的水流冲击着伸人河中的岩壁,不断地散发出单调的波波之声,在这种冰封雪掩的寒夜里,只听到那种声音,就使人打心底深处觉得寒冷。
手中拿着粗如儿臂、长有三尺许的柳树枝,寒松龄静立在静心坪对岸的河滩上,向对面高有四十几丈的静心坪的石壁打量着。
由于春夏河水高涨时的冲击,石壁近水面三丈之内,全部凹了进去,斜斜地伸向河面,若打算由水中向上爬,除了有极精纯的壁虎功,便休想爬得上半尺。
岩壁距河岸少说也有四十丈,正如阴阳判所说的,若非有绝顶轻功,休想从这里登上静心坪。
打量了一阵子,寒松龄自语道:“这里倒真称得上是天险阻路了,还好,我事前便有准备了,不然,还真过不去呢!”
自语罢,寒松龄调匀了呼吸,猛然吸了口冷气,双足用力一点地面,飞身向对面十丈左右处飞驰过去。
飞鸟般地掠过河面,人已冲到石壁前了。
早已贯注了内力的右臂倏然向前一探,粗如儿臂的柳枝“嗤”
的一声插进了石壁中,没入足有一尺,前冲之力一缓,整个人都挂在柳枝上了。
吸气躬身,寒松龄翻身一跃,落在柳枝上,先沉气向下一压,待柳枝一弯,突然提气转身,借着柳枝反弹之力,再加上他绝世的轻功,人如冲天之箭似的向上飞射而起,几乎擦着石壁,冲上静心坪足足有两丈多高,才翻身落地,飞落坪上。
寒松龄人才着地,还没来得及打量周遭形势,前面六七尺外突然响起一个带着轻视的娇美声音道:“你大概就是寒松龄了?”
寒松龄一怔,目光地自然地转向发声之处。
声音确实是来自六尺之外,因为,那里此时正悠然自得地站着一个少女。
一张匀红细嫩的鹅蛋形的脸,弯月眉,长睫毛,眼波如清澈秋水,明亮雅洁中隐隐散发出一股高贵而又冷漠不可侵犯的光芒,胆鼻樱口,的确很美。
阴阳判没有说错,她的确有些很像白凤公主。
少女身后是一座三四丈方圆人工堆砌起来的石山,山上梅竹相映,单调中流露着高雅气息,山后大约两丈远近处,是一间雪盖着的茅屋,看样子,那里就是少女的居处了。
寒松龄淡淡地道:“不错,在下是寒松龄。”
少女冷漠地道:“是逞英雄,显本事来的吧?不错,能从白沙滩对岸隔着四十几丈的湍急寒水,跃登上静心坪,当今之世,的确还没有人有本事这么做过,因此,在某些人眼中,你的确算得上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