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因为对这里不是很喜欢,身体也不是很好,她把她身体不好都归究于这房子阴气太重,所以她大多数时间似乎都在医院。
我小时候虽然对生老病死并没有太多的感知,在我的记忆里,照顾我的是杜婆婆多一点。
她是一个样子并不好看,又阴沉的老太婆,一天也说不上两句话。
但是在这所房子里,杜婆婆和我爸,我妈,还有我就像一家人似的。
记得我七岁那年杜婆婆就突然去世了,她的后事也基本是由场子里老场长还有我爸他们张罗着给简单操办了。
因为她实际上多少岁也没有人知道,反正七十来岁的老人样子也不知保持了多久。
火葬场是个见生死的地方,所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对神灵之事是敬重的,虽然口里不说,心里是明白的。
对于杜婆婆,连老场长也是明白,她似乎有很重要的职责,守在这里,她离开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这似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对于她的身份,大家都停留在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状态。
所以我作为杜婆婆带大的,被视为杜婆婆的学生一样的存在,所谓的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大多会听取我的意见。
虽然其实我并没有得到杜婆婆的正面教导有关灵学方面的知识,但是这感知能力吧还真不好说,有时候不经意的也能被我蒙对一些。
至到十八岁,我正式成了地府打工人,才开启了我的灵界世界的大门。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刻在我的脑海里,要我离开这里,离开这熟悉的一切……
再说我这屋子后面里还埋着我爸,我妈还有杜婆婆的骨灰,如果这里拆建,那不是……
不行!坚决不行!
我想着想着居然觉得有点委屈,鼻头和眼睛一酸,眼泪开始转起来,但是,我又强忍了回去。
我正想着,却被敲门声唤醒,我定了一下心神,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彭场长,张毅和熊新!
张毅和熊新一见我这个样子,似乎也知道我满含泪意,一定是伤心了,二人都向我投来了安慰的目光。
彭场长看了我一眼,面色淡淡地,似乎今天不拿下我这个一根筋的倔驴绝不罢休。
我面色一黑,也不想说什么,自己气冲冲地回到屋内桌前坐好。
后面三个也默默地走进来,坐了一下来。
这气氛一度似乎有点寒冷,虽然今天应该有三十度!
“你这房子里边可真冷!”还是彭场长率先说了一句。
“节约空调费,现在都提倡环保呢,我的彭场长!”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海灵,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不能老是阻止场里的发展!”
“发展?”我一脸惊异的样子盯着这位有点胖,满脸中年老大叔的彭场长道:“发展什么?”
“这就是你不懂事,你看我们场都这么多年了,之前在你这房子旁边的我们场子以前的家属楼都全部拆了,现在就你这里一栋房在这里占着地。
如果把这里拆了,后面这一片山地可以修很大一个陵园。
现在私人陵园这么多,我们火葬场占着有地方不用,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