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公堂正前方摆着一座‘海水朝日’图。官吏用棍子富有节奏敲击地面。
正式开堂。
她方才的一番话,足够让人瞠目结舌。
前段时间,慕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原来只是一盘开胃菜。
不过,慕家小姐,也的确狠。
竟然状告父亲。
一定是他们听错了。
权贵手里谁没几条人命,可天子脚下,来告状申冤的杀人案情,知府是要重视的。何况眼前的人身份不简单,他更不敢懈怠。
“这……”
知府大人擦擦额间的汗,确认:“状告慕政?”
慕梓寒:“是。”
众人哗然。
可慕梓寒没有给他们缓解的时间。
她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契。
“卢艳原先是青楼里头卖唱的,慕政为其赎身,我母亲柳氏不满卢艳出身,遂不同意她进门。”
绝非善妒。
“慕政舍不得卢艳,背着我母亲将她养在外头的艳月斋。后生下女慕如月,艳月斋就是据她母女二人名字所取。”
“这是艳月斋的地契,契纸上的户主就是卢艳。”
官吏接过,递给知府。
“这是物证,”
“我母亲柳氏嫁于慕政,娘家因饥荒南迁,此后断了联系,母亲一直托关系四处找寻。在怀我八个月时,收到来自艳月斋的一封信,说知晓外祖一家的住址,阿娘前去便告知。”
柳氏太想念亲人了。
想到精神失常。
她怕闹饥荒时,柳家一家无人撑过去。彻底阴阳相隔。
明明这封信很可疑,是引她入局。
可她顾不了太多。
“那时我母亲怀有八个月的身孕。”
“她匆匆去了艳月斋,谁曾想撞到慕政和卢艳在院子里白日宣淫,慕政口口声声还不忘贬低我母亲是农户出身,是大字不识的粗鄙之妇!同样不忘夸赞和他苟且的卢艳,会插花品茶,能为他红袖添香,我母亲不配为慕家主母,只是他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