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慕容静水忍不住偷偷地笑,怀里揣着个抱枕在那儿夸张地发抖。
梁芮瑾瞪了她一眼,“臭丫头,就知道消遣我,也不知道去接下电话。”
“嫂子,怀孕期间的人做些小小的运动对宝宝的身心都有好处的。”她笑眯眯地开口,用目光示意嫂子去接电话。
话是这样说的,目光却落在嫂子身上,紧紧看着她免得她出意外。
梁芮瑾接了电话刚“喂”了一声,那头的男人就噼里啪啦说了一串话出来,先做自我介绍,然后就是说明来电意图,再接着就是大力游说,梁芮瑾捂住了话筒对慕容静水开了口:“喂,有导演找你拍电影了。”
“咦,真有人这么识货看上我这张青春靓丽的脸了?”她先自恋又臭屁地把自己小小地捧了一下,才懒懒地开口,“跟他说本姑娘下半年的行程满得很,没兴趣跟他们玩。”
梁芮瑾按照她的话跟那人解释了一下,听那人说了两句又捂住了话筒,“他说是上次找你拍广告的那导演介绍他来找你的。”
“我晕,”她倒进沙发里,“一个广告花不了我几天时间,而且那时候刚好比赛完,现在我忙着回去训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跑去拍电影?”
她从沙发里跳起来拿走嫂子手里的话筒,听那人说了两句就开了口:“对不起,我最近很忙,下次吧,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考虑同你合作。”
笑容很完美,语气也不急不徐,就像是打太极一样,一点儿也不激烈,可是刚好把那人要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堵了回去,然后她道了声再见就挂掉了电话。
放下话筒的时候,正好看到嫂子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她笑了一下,“我可不是因为伟大的爱国情操在作祟。”
“那是,你这么懒,要不是爷爷要你做这一行,你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梁芮瑾深表同意,对她认真点了点头,才又笑着开口,“懒丫头,这两天怎么不见某人约你出去了?”
“人家也有正经事要做嘛。”她又坐回沙发里满不在乎地晃着脚上的拖鞋,顺手拉了嫂子坐在一起,在她肚子上毛手毛脚地摸来摸去,又侧着耳朵听了片刻。
梁芮瑾忍不住红了脸,把她推了开去,“你在做什么啊?”
“我想知道我的小侄子调皮不调皮嘛。”她振振有词,看着嫂子嫣红的脸笑得不怀好意。
梁芮瑾做昏厥状给她看,“这才几个月,你不要那么恐怖好不好?”
“人家好奇嘛,你快点把我侄子生出来,我好带他去玩。”她说得轻松无比,似乎生孩子就是眨眼间就能完成的事一样。
“你这要求也太高难度了一点……”梁芮瑾忍不住想笑,却听到手机铃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了起来,摸了两下从自己身后搜了出来,“喏,先接电话。”
慕容静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来电提示,这才接了电话开口:“原来是你这死人,没事打我电话干吗?”
她口中的“死人”,是和她一起打男女混双的赵伯勋,两个人关系不错。
“难得我休息一次,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赵伯勋笑着开口,“喂,你这地头蛇不出来请我喝酒吗?”
“你休息?教练怎么肯放人了?”她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跟她捣乱。
“我是说真的,我到后天才归队,你到底要不要出来,不是我一说请客,你就吓得不敢出来了吧?”他故意激她。
“你废话,谁不敢出来,今天不喝倒你我可不罢休,说好了,晚上到路客酒吧,认识路吗?”她嚣张无比地下了战帖。
“一言为定,晚上七点见。”他立即接话,笑话,他一个大男人还干不倒小丫头片子?
慕容静水笑眯眯地挂了电话,正好看到嫂子正皱眉瞄着她,她挑了挑眉,“怎么了?”
“你是运动员唉,怎么动不动就跑酒吧?这生活习惯可不好。”梁芮瑾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嫂子,你几时见我喝成酒鬼来着?我们说着玩呢。”她笑着靠了过去蹭了蹭她,像只调皮的小猫,“放心,不用担心我,我是谁?我可是阳光无敌青春飞扬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慕容静水!”
梁芮瑾忍不住啐她:“厚脸皮!”
“这叫自信!”她骄傲地抬起下巴,“自信!”
为什么一直没有给慕容静水电话,齐东阳也不知道。
从那天自阮家回来后,他就一直没和慕容静水联系,按道理说他应该问候一声,但是他却连一个简单的电话都没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甚至明明他现在有时间,他却宁愿一个人去泡吧。
路客酒吧里,他一个人慢慢地喝着啤酒,微苦,清凉,味道不错。
他并不是习惯寂寞的人,相反,他以前爱玩爱闹。
直到好多年前,当他发现自己和那个时候的静水断了所有的联系后,他在父母的安排下去了北京上学,和这个城市再无所瓜葛。
日子慢悠悠地过,他的生活波澜不惊。
后来便从电视上看到慕容静水,他却开始觉得她变得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