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都会从某个阴暗角落里飞出来,比如,门外的柱子,所以陶艳打一开始在柱子后面站的时候,老四就用眼角把陶艳从头到脚一丝不落
地打量清楚了。
陶艳前脚刚出阴影,晒到了一脚趾的阳光,老四那鬼魅的声音就开始直冲他的天灵盖了。
“五弟,你到底要躲在柱子后面躲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出来的时候,陶艳觉得浑身发冷汗,从花厅里嗖嗖嗖射出几道寒光,其中跟钢牙有的一拼的,正是他老爹的目光。
原先铁黑的面容,在陶艳哆哆嗦嗦出现在他面前后,迅速变成了冰块,陶艳甚至能感觉到陶老爷的气从脚底一直往上窜。
看眼冷山就要被火气所融化,火山就要爆发了。
陶艳大有一死的觉悟,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也要拼一拼。他两眼一闭,腿一蹬,以野马脱缰的诡异速度,头也不回得直接略
过花厅里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哥哥们。
一发千钧,朝大门扑了过去。
陶艳的耳朵旁,是陶老爷余音萦绕的破锣般恐怖声音,外加屋内瓶罐破碎,棍棒横飞。
“——小兔崽子!再跑!!!!!!!!!有种你就别回来!!!!!!!!!!”
两边的风呼呼的,陶艳觉得他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想今天一样跑地那么飞快。
好像后面不仅仅是一条凶恶的狼狗在追他,而是一群!
不跑得快一点 ,就会被陶老爷的花瓶砸到爆脑浆……
那么积极地奔跑着,陶艳除了觉得脸两侧都是风,同时脚底还长了风火轮,呼呼的。
所以当他运完一口气后,已经跑出了三条街,就算现在老爷子追来也赶不上了。
虚惊一场!陶艳死不悔改的个性造就了他无与伦比的强悍,屡教屡犯是家常便饭,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形,回家磕个头,认个错,跪
几个时辰的祖宗牌位就行了。
这一切都比不过寻欢作乐来得重要!
陶艳整理好衣服,摸摸口袋,银子带得还算殷实,大摇大摆朝着京城最大的醉花酒楼走去。
*** *** *** ***
京城长安街往东百米,醉花酒楼就屹立其中。
陶艳是熟客,店小二和掌柜全部熟识。未见其人,只闻那腰佩上叮铃啪啦的声响,就知道是陶公子进门了。
陶艳出现的时候总是比别家的公子们略迟一刻,这个原由大家心里全部明白,因为陶家老爷是个不好惹的火爆子。陶艳每次出来,
都是风尘仆仆。
店小二眼尖,见怪不怪,急忙迎上:“公子今天可又迟了,东面雅座,其他公子等了好一会儿,说要是您再不来,就要罚酒吃!”
陶艳一笑,挑了挑眉:“你都说说,有谁家的公子在了?”
“陈侍郎家陈公子,赵副将家赵公子,王员外家王公子,还有杜尚书家杜公子,杜公子今天还带了京城梨花班的当家红人……”
没等小儿说完,陶艳一溜烟地跑上了楼,其他人,他都不感兴趣,唯对这个花名在外,同样家有悍父的杜公子杜安晨心有牵挂,—
—当然,他牵挂不是杜公子,而是每次杜公子身边走马灯一样换不停的美人们。
*** *** *** ***
京城梨花班的当家红人果然名不虚传,未及弱冠年纪,风姿卓越的娇柔身段。
戏台上唱红的是一曲《越女浣纱》,将吴女“邀人傅脂粉,君宠益娇态”的风情唱活了。
那伶人艺名柳儿,陶艳一进门就瞧见了他眉目上一双柳叶眉。
不愧是叫柳儿,人如春风拂面柳叶飞,轻轻巧巧就把杜安晨这样眼光颇高的花花公子给拿下了。据说,杜公子包了柳儿一个月的场
,天天给他唱《越女浣纱》,竟然也没有听腻。
见到陶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