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朝这几日想着法子向徐夫人套着话,企图从她嘴里得出些关于镇山玉的信息。
可徐夫人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想法,往往还没说三句话,就扯开了话题,让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套话的徐明朝更为难了。
他在心里琢磨了许久,最后决定不问了,干脆直接从徐夫人手上“借”来镇山玉,自己研究研究,看它到底有什么用处。
月黑风高夜,鲨人放火天,正适合偷,哦不,正适合借镇山玉。
徐明朝穿上了一套黑衣黑裤黑鞋,头上还包着一块黑头巾,看起来别提多正式了。
月亮躲在云层之后,徐府已经融入了夜色之中,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这个点,狗都已经睡了,只有一阵阵轻柔的风还在不停地拨动着人的心弦。
徐明朝悄悄从半敞开的窗户往里头看去,只看见黑黢黢的一片,哪儿是凳子哪儿是桌子哪儿是床,全都看不清。
他微微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掐了一个驭火诀,举起手上的小火球再次向屋内看去。
徐夫人和衣躺在床榻之上,两只胳膊露在粉色绣牡丹花图案的被子外面,隐隐约约能听到一阵阵轻微的鼾声,看样子确实是睡熟了。
徐明朝蹑手蹑脚地将窗户推得更开了些,纵身跃起一个鲤鱼打挺就落在了屋子里。
他给自己掐了一个隐身的法诀,抬步走向乌檀木雕花梳妆台,站在镜子前,对着梳妆台上的小盒子翻找起来。
只是不知道那镇山玉到底长什么样子,徐明朝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将梳妆台上所有玉石质地的东西都收入了囊中。
他掂量了一下背上麻袋的分量,快速往徐夫人的床榻边走去。
镇山玉徐夫人一定是贴身携带着,如果刚刚那些玉石里面都没有镇山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要么在徐夫人的身上,要么就在徐夫人的枕头下面。
徐明朝慢慢把徐夫人的两只袖管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将手伸到徐夫人枕头底下摸索了一阵,却连半点儿异样都没发现。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公鸡打鸣天破晓之前,翻身落回了窗外,轻手轻脚地飞身往叶府的方向跑去。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徐府的平静。
几只鸟雀被吓得扑棱扑棱翅膀,从这棵树的枝头飞落到另一棵树的枝头。
徐夫人皱起了眉头,慢慢睁开眼睛,快速从床榻上坐起,看着站在梳妆台边端着铜盆不断颤抖的小丫鬟,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丫鬟回过神来,低着头久久不敢说话。
这谁敢随便回答呀,梳妆台上的首饰珠宝少了一大半,随便一件都可以把她卖了。
徐夫人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小丫鬟犹豫了片刻,两条腿抖来抖去,还是捂着脸用哭腔说道:“夫人,梳妆台上丢了好多东西,咱们府上昨晚肯定是进贼了。”
“什么!”
这还得了?
徐夫人掀开被子,翻身坐在床边穿好鞋,抬步跌跌撞撞地往梳妆台跑去。
梳妆台上好像土匪进村了一样,比她的脸还要干净,零零星星几件首饰还在梳妆台上,看起来很是有些可怜,有种打发叫花子的感觉了。
徐夫人狠狠地摁了两下眉心,侧目看向小丫鬟,高声道:“你,等城主回来就给我报上去,我要去挨家挨户地搜查!”
听她的语气,似乎不将小偷千刀
万剐都不解恨。
小丫鬟得了吩咐正准备出门,就看见自家小姐大摇大摆地从外头回来,衣裳有些凌乱,看起来…似乎是一夜都未回府。
她想着往日里小姐对自己的恩情,咬了咬牙,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出去,一把拉住徐明朝,把她拽到了墙角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