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在歌声中哭个不休,她彷佛再没有听到那种歌声,一直到歌声远去消失,她仍然在哭泣。
绝无疑问她的心情是悲痛的。
萨高也以为贝贝很快便会追上来,可是走了好一段路,仍然不见贝贝的踪影。
他并不奇怪,贝贝的心情怎样难过他看得出,也肯定贝贝无计可施,已完全绝望,那当然不忍追上来,目睹云飞扬悲惨的遭遇。
虽然贝贝的性格善良,也一向尊敬他这个师父,可是以贝贝与云飞扬的关系,这一次对他这个师父必然有很大的反感,他却也只有接受,在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恢复孟都的功力,将孟都变成天下第一高手,为魔教扬名立世更重叹的了。
他也不以为还有人能够从他的手上将云飞扬抢去,虽然他的内伤尚未完全复原,云飞扬却绝无疑问是他最好的保镳。
那条蛊母使他能够绝对控制云飞扬,他绝对可以利用云飞扬去为魔教做任何事,只是他对于这种事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云飞扬那即使怎样服从也只是一个傀儡,并不能代表魔教,而武林中人也很容易看出来,只会讥笑魔教的不择手段,绝无光彩可言。
也因而中原武林大有借口,群起而攻之,其中不难有懂得蛊术的,将他这种蛊术破去。
要顾虑的实在太多,但最重要的还是他深信只要能够将云飞扬的天蚕功转移到孟都体内,孟都的功力非独会回复,而且会突飞猛进,超越云飞扬。
云飞扬的功力若已是中原武林第一,孟都取而代之,要称霸武林应该易如反掌。
孟都名正言顺是魔教的弟子,那等如魔教称霸中原武林,他这个师父面上固然很光彩,魔教的其它弟子也得以大举进入中原,再无顾虑,扬威耀武。
一想到这些,萨高的血液便不由沸腾起来,悲凉的歌声也逐渐变得激昂。
跟在后面的云飞扬始终面无表情,事实也没有任何感受,这个时侯若是有他的仇敌经过,出手突然袭击,他一定闪避不开。
他若是倒下,不难影响那条蛊母的安全,那条蛊母的安全也与萨高有很密切的关系。
这是萨高最担心的一件事,所以他已经考虑到将云飞扬的功力完全转移孟都体内后,便将云飞扬幽闭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除非他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方法将云飞扬体内那条蛊母请出来,到那个田地,云飞扬当然亦是非死不可。
由知道蛊母进入云飞扬体内那一刻开始,萨高便已经判定云飞扬的命运。
只是萨高不过一个人,并非一个神,一个人要控制另一个人的命运又谈何容易。
连他养了那么多年的蛊母他也未能够完全控制,而且反而受制于那条蛊母,唯恐那条蛊母下高兴,亦因而不得不小心照料云飞扬,可是他却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一个人要完全冷静下来竟然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而即使能够完全冷静,思虑周详,亦难保有错失,这关系一个人的才智,经验,还有……
贝贝没有追上去,她已经明白萨高的意图,看出萨高的决心,也清楚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绝不是萨高的对手,没有可能从萨高的手上将云飞扬抢过来。
偷也一样下可能,那条蛊母既然在云飞扬体内,又与萨高心灵相通,一动云飞扬,萨高必然会察觉。
专实以她浅薄的江湖经验,就是用什么方法偷也不懂,只怕未接触云飞扬便已被萨高发现。
痛哭之下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仔细思量,发现还是只有将云飞扬强抢回来,这个办法可行。
然后她想到了唐宁。
唐宁以贝贝所如,最后落脚的地方是那座客栈,只要知道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落脚,贝贝便已有办法。
贝贝随即回到那座客栈,租下唐宁昨夜住过那个房间,在房间内仔细找起来。
想到昨夜与云飞扬在隔壁房间的缠绵,贝贝难免心如刀割,好不容易才收拾起心情,一番仔细找起来,只能够从枕席间找到唐宁的几缕秀发。
要证实那几缕秀发是唐宁所有,在别人当然不容易,在她却是很简单。
她先吹起那个贝壳,将一群蛊虫驱来,然后要那群蛊虫辨别唐宁的气味,最后才辨别那几缕秀发,那群蛊虫都毫不犹疑地将那几缕秀发吞噬。
到贝贝再吹那个贝壳,那群蛊虫便飞向唐宁离开的方向。
贝贝也就追向那个方向,好象得到指示一般向前走。
这是蛊术中的追踪术,不容易练成,需娶很大的耐性,萨高也没有贝贝练得这样成功。
这种蛊术也绝无疑问适合贝贝这种善良性格的人练,萨高因人施教,恰到好处。
追踪术方面,很多门派都有成功的一套,有些利用众多的人力,有些利用嗅觉灵敏的狗最成功的一种据说还是利用狗只,狗的鼻子据说比人的要敏锐很多。
蛊虫的嗅觉不知道怎样,但既然这种蛊术,论理也不会坏到那里去。
以现在贝贝施展的看来,非独犹胜狗只,而且有些匪夷所思。
贝贝日以继夜的追,相反,唐宁满腔委屈,走来没精打采,当然不会怎样的快,终于在第二天傍晚被贝贝追上。
贝贝已经非常疲倦,但看见唐宁,精神立时又振奋起来,一面追前一面大呼:“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