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来时,有些意外的见到顾松知正坐在客栈房檐上对月独酌,风带起些许黑发与衣衫,织缠出无上风华。
尤清洄心下猜想,想必白日里他在客栈中饮酒时,或者在尤清洄注意到他尾随‘某公子’身后时,他便注意到了他。
尤清洄一跃而上,“顾兄护送佳人怎么也回来的如此早?”往顾松知怀里塞银票的手被抓住,尤清洄抽了抽,没抽出。
顾松知用指腹磨着尤清洄光滑的手背,手指慢慢上滑与之十指相扣,眼中浸上一些温柔,“让我看看有没有被占便宜。”
尤清洄用力抽手,竟毫不费力的挣了开,指尖相离的瞬间似乎拉出了无限缠绵,空气一下子变得暧昧。
尤清洄侧过脸,耳根微红。
顾松知眼中带笑,“清洄帮我取回了银票,在下理应做东请你喝一杯。”
尤清洄淡道:“天色已晚。”
“清洄难不成是大姑娘,还怕月黑风高?”
尤清洄懒得搭理,起身便想掠下,却叫顾松知一把扣住了手腕,“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不会真是女扮男装吧?”
尤清洄瞪眼,“去哪儿喝?”
顾松知满意的收回手,“俗话说,有始有终,打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芳菲院如何?”
芳菲院,便是之前那家妓院。
尤清洄无言了半晌,方才咬牙道:“你果然是流氓。”
顾松知:“多谢美赞。”
尤清洄哼了一声,“应该的。”
两人于是又勾肩搭背的去芳菲院喝了几杯,染了一身胭脂水粉气,方才作罢。
尤清洄其实不善喝酒,今日却是喝得有些多了,眼尾微红,酒意微醺,被夜间漫起的薄雾一蒸腾,简直比上好的花酿还引人迷醉。
顾松知看得大饱眼福,不禁又逗道:“清洄一直跟着我做什么?莫非是想与我继续芳菲院中未完之事?”
尤清洄怒道: “我和你有什么见鬼的未完之事啊?”
顾松知笑意不泯,“清洄觉得,芳菲院作为一家妓院,它还有什么别的未完之事么。”
尤清洄睁大眼,眼中氤氲的雾气足可吸卷某人的灵魂,瘪了瘪嘴,“我住这家客栈,你才一直跟着我呢。”尾音竟是带了点撒娇呢喃。
言罢,脚下一个踉跄,直往顾松知怀里摔。
顾松知乐得这般投怀送抱,又觉这等镜花水月的温柔太过易碎,不自禁放软了声音,“是么,那咱俩可真是有缘,我也住这里。”
尤清洄乖巧的趴在顾松知怀里,半晌才低喃道:“骗人,你早就知道了。”
肌肤的热度透过薄衫交互传递,心跳声缓慢应和。
尤清洄醉眼朦胧,只觉得这个胸膛温暖宽阔,舒服安全,不由放软了身子靠着,面颊轻蹭那人肩头,发出几声喟叹,带了些微可爱的鼻音,攀至他脖颈的手又收紧了些。
顾松知圈紧怀里不安分的人儿,眼眸暗沉,贴在他耳际轻声道:“抱你回去可好?”
没有回应,算是默认。顾松知一个打横,便将人抱了起来。
顾松知存着私心将人送到了自己的房间,却也不可能真做些什么。
只是合衣同榻而眠。
顾松知眯着眼想,清洄明日不会叫他负责吧…又展颜,叫他负责不是正好以身相许么…不过,既然被认为做了点什么其实他又什么都没做,不是很不合算……
顾某人很是苦恼。
不过事实证明,他实在想多了。
次日醒来,面对陌生的房间以及身边的无赖,尤清洄很是淡定。
反观顾松知则明显有些不信。不信为何?不信尤清洄会视他们“一夜情缘”为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