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书房,他寻摸了半晌却未见皇甫七夜半丝身影,望着他书桌上杂乱不齐的奏章,皇甫轻鹤厌恶地皱了皱鼻,随即谨慎迈步上前,将那空信封胡乱地丢掷在了这叠叠文书之上,顺手就拿起一本奏章来看,哪知还未读到几个字,便被一阵吱呀的门声给怔住了,慌慌张张放下了奏折,却不知那空信封竟随着突如其来的冲力飘飘然落于了台案下令人难以察觉的一角。
“谁许你乱翻本王东西!”
见晋王鬼鬼祟祟的模样,皇甫七夜皱了皱眉,厉声喝到,身周散发的满满霸气惹得皇甫轻鹤顿而一阵心惊,腿上忽而失力,好不容易才稳住脚跟,用力舒了口气,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唇:
“六弟,如何至今还是神出鬼没,没有常人的模样!”
“呵,臣弟倒是忘了二哥胆小怕事,还请二哥见谅才是啊!”
“你……”
话音刚落,皇甫轻鹤一阵气急,脑中忽而冲血,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急欲上前将皇甫七夜千刀万剐,但是他自知武艺不及皇甫七夜冰山一角,遂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仰面朝天,吞下了这口恶气,还故作大度:
“罢了罢了,本王向来不是爱斤斤计较之人!”
这言语听似讥讽示威,却应出自晋王之口而略显自嘲,皇甫七夜勾了勾唇角,视晋王若透明一般径直朝着桌案而去,懒懒俯身而坐,倒好似方才什么都未听到一般,拾起一份奏折,再没了言语。皇甫轻鹤赫然一怔,气血又急漫上心头,这算何事?差遣小厮请自己进府,却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便自顾自地看起了奏章,岂不是明摆着煞自己威风,给自己难堪吗?他瘪了瘪嘴,倒也不敢弄出大的动静,只是故意轻咳了几声,用手轻轻敲了敲桌案,示做对皇甫七夜的警醒。
“有何事吗?”
谁料皇甫七夜非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出口的语气倒像是在询问家奴,惹得他一时气急,紧接语塞,好不容易舒缓了心中的不悦,才压抑着内心的愤恨开口:
“六弟人未老,可记性怎倒衰退了许多?刚才不是你让小厮请本王进府?现下又怎丢本王于此不闻不问了?”
“是二哥记错了吧?臣弟是见二哥被看门小厮拦在府外,
甚是可怜,怕有损你王爷的颜面才顺道请你入府一坐,从未说过要与二哥闲聊啊!”
出口话音,句句震响在皇甫轻鹤的耳鼓,惹他顿时怒火烧眉,届时,他才明白,这皇甫七夜其实便是戏弄于他,躲在一旁看好戏罢了。
“哼,六弟倒是揽了皇上的政务,做得不亦乐乎呢,只怕,这心不仅仅只放在批阅奏折之上了吧!”
分明的挑衅与不屑,自以为定可以挑起皇甫七夜心中的怒火与恐惧,却不料他只是淡漠一笑,轻抬起眸,眼里竟平静到不泛一丝涟漪:
“若是二哥聪明,这话倒不应该提醒臣弟,告诉皇上岂不是离你心中所想更进一步?”
“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他就不信,这世上就没有令皇甫七夜害怕的东西。然七夜却应答地轻松自在:
“二哥如何会不敢,就怕二哥舍不得将这条命送给臣弟罢了!”
阴冷的眸光若利剑一般穿透皇甫轻鹤的心,吓得他瞬息魂散,双腿顿而瘫软。现下的局势,似乎不应该是如此,手握虎符的是他,不是皇甫七夜,难道到现在为止,这个妖孽还未发觉虎符失窃一事吗?也许,他早该提醒提醒他了!
“本王倒是有心想将命给你,只怕你无力来夺!你怎不重新估算一下你手中权势的分量再来威慑本王?到时,别将自己的命丢了,还得意忘形!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