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打给了苏阳,和他联系上之后,偶尔没什么钱的时候会和他借一些来用,或是去他那偌大又空荡荡的屋子里舒服的睡个几天。
「你又来了啊。」在图书馆念书念到很晚,苏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给他租的那间套房,开灯就看见一个人舒服地躺在他的沙发上,电视和暖气都开着,屋子里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嗯,还是你家舒服。」陈河眼睛也没睁开,看起来在闭目养神。
苏阳脱下厚重的大衣,放下背包,倾身捡起地板上的啤酒罐,闻到很浓的酒味,忍不住眉头深锁,「你到底喝了多少?」
「没很多,就一~点点。」陈河张开眼,眼神很迷离,看样子是醉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有时候苏阳心底其实很后悔,自己不应该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陈河,他完全当自己家穿梭自如,要来他家睡连一声招呼也不打。
他是认他这个朋友,但朋友之间该给的尊重还是要有。
「我说过,要抽菸喝酒的话,到外面,我不喜欢你这样,你别挑战我的底线。」苏阳收拾凌乱不堪的桌面,这对有严重洁癖和强迫症的他来说是场酷刑,他感觉自己有几条神经濒临断裂。
「苏阳,你说,你这种人该怎么理解我这种人的生活啊,你一出生就註定好你一辈子都会活的那么耀眼,我呢,什么都没有,就一条烂命。」陈河才不理会苏阳的警告,自顾自地说着话。
苏阳微微的皱起眉,「你胡说些什么啊,喝醉了就赶快洗洗睡。」
「有时候看着你,还是挺嫉妒的,究竟上辈子要烧多少好香,才能出生在那种名门世家?我呢,现在家破人亡,还得过着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活下去对我来说,已经是件太难的事。」陈河坐起身来,张开双手靠着沙发,故作云淡风轻的说着,眼神漆黑如看不见底的深潭。
「你别自以为很理解别人的生活,谁不曾感到痛苦过?」苏阳听了这话更不高兴,「像赵落希呢,她从八岁那年就自己一个人生活,过的比你辛苦多了,你怎么就不想想,你会有今天这样的下落,是你自找的。」
「但是赵落希不一样,她以前有瑞南,现在有你,而我呢,现在就是什么都没有。」酒精在体内慢慢发酵,陈河的脸颊变得十分躁红,「是啊,我承认是自找的,如果人生能重来,我还真他妈应该早点甩掉周函那个贱货。」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样,周函人都走了。。。。。。」说到一半苏阳才突然想到,他不曾和陈河说过有关他和赵落希的事,「你怎么知道我和赵落希在一起了?」
「当我白痴啊?之前你老是躲在房间和阳台讲电话,阿落阿落的叫的可亲暱了,以为我没发现啊?」
苏阳喔了一声,准备转身回房,陈河突然又问了句:「上床了没?」
「什么?」苏阳错愕的回过头。
「惊讶什么?这男女之间本来就很正常的,我高中都不知道有过几次了。」
「。。。。。。没有。」
「下次见到她,赶紧把她给睡了吧。」陈河噗哧的笑出声,不顾苏阳的警告又光明正大的燃起一根菸。
「我又不是你,赵落希是我想珍惜一辈子的那个人。」
「呵,我们不过才几岁,谈什么一辈子。」
苏阳不悦地上前抽调陈河嘴里的那根菸,又说:「你他妈再无视我家的规矩,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