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苏阳要来接我,但前几天他忽然又说那晚社团有庆功宴,希望我自己坐车去他家,反正我有他家钥匙。
说落寞还是有的,我该知道,自己的男人有多优秀、多耀眼,他将自己的人生活的精彩,无论课业或是人际关係,他样样都做到了最好,我想,既然决定义无反顾地爱他,就得做出退让,当个称职体贴的女友。
我自认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我从没有逼苏阳做过抉择,他想去哪,他想做什么,我决不会说不。
十二月的北方非常寒冷,体感温度已经来到了零下,红砖路上被厚重的积雪覆盖,整座城市雪白一片,心底忍不住庆幸,还好穿了雪靴,才得以在寸步难行的路面上前行。
全身裹得很紧,只露出一张脸,夜里寒冷的北风呼啸,很快地冻红了我的皮肤。
那天苏阳一整天都没怎么回覆我的讯息,搭上公车后我又打了通电话给他,他依然没有接。
一个人拖着行李到了苏阳住的大楼里,我已经冻的说不出话来,狼狈的翻出他多打给我的钥匙,不料大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杯盘狼藉的客厅,和一个许久不见的故友。
「陈河?」
看到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我惊讶了很久。
我曾经要苏阳拿回给陈河的钥匙,只不过我没想到过了那么久,苏阳还没跟他要回来。
「这是谁啊。。。。。。。赵落希?」陈河原本是躺在沙发打着手机,一看见回来的人是我,他的眼底同样闪过一丝震惊。
我将行李搁在门口,换上拖鞋走了进去,屋内的空气很闷,还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桌上放着菸灰缸跟几包香菸,三瓶喝完的啤酒罐,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垃圾,非常凌乱。
我皱起眉,这般景象任谁看了心情都不会好,何况这并不是他的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我还想问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的呢。」陈河看着我,似笑非笑,「我今晚打算就睡这了啊。」
我看着陈河,沉默了两秒鐘,语气很冰冷的说:「你是无家可回吗?而且你把这里弄的这么脏,苏阳会不高兴的。」
「哈哈,赵落希,怎么那么多年没见,一见面你就要赶我走呢?」陈河忍不住大笑,「我开玩笑的,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情侣总是不希望有人打扰两人世界嘛,我懂,我都懂。」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陈河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许久不见的他变得很沧桑,目光混浊。我想起自己曾经看过那种眼神,只不过是在很遥远的记忆里。
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是不是有病。」我没好气地瞪向他,这种叙旧我寧可不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快走,我要整理客厅。」
「脾气还是跟高中没两样嘛,真不知道苏阳那傢伙是看上你哪点,论个性是有些古怪,说漂亮倒也还好。。。。。。唉,各花入各眼嘛,苏阳条件那么好,怎么就偏偏选了你呢?」
「关你什么事?选我又怎么了,我们的感情不容你置喙,讲话客气点。」我一股恼怒窜上,他从前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见到我,句句都像是在针对。
「是是是,我这种人这辈子注定只能看别人脸色,我随便开的玩笑你别放心上,我怕要是得罪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啊,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再来这蹭饭吃了。」
陈河一边碎念,一边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抓起自己的皮夹,走没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在沙发那处缝隙挖了挖,挖出了几包东西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脑子突然闪过了什么,我惊愕的瞪大眼,箭步上前抓起他的手,他也没拿稳,手中的几包白粉都掉在了米色木质地板上。
我无可置信,究竟为什么他可以这样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