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知道,现在只有装死,才能不死。的确,松井就像蚯蚓一样,不怕你用刀砍它,也不怕你把它放在烈日下折磨它。因为,松井的痛觉反应就是比别人迟钝,所以,无论什么酷刑,他都能扛得过去。
小野见松井脑袋沉下了,便说:“你想装死不回答我话吗?来人!”土肥立马向旁边两位打手使一个用刑的眼色,两打手上前,小野用手一挥:“混!”小野知道对松井用刑是没有用的。因为松井是出了名的不怕痛的人。于是,小野对土肥说:“你脱掉他的鞋子和袜子。”
土肥对两打手说:“将军说话,你们没听到吗?”
小野对土肥大声说:“我叫你把他的鞋子和袜子脱了,而不是他们!”
土肥没办法,只能自己去脱松井的鞋子和袜子了。因为,他肚子实在太大,无法弯腰,所以,他只能坐在地上脱松井的鞋子和袜子了。
松井见小野令土肥给他脱鞋和祙子,还以为小野是在作弄土肥呢!因此,他也就笃定继续装死,等着看土肥被小野作弄的好戏看呢!
小野见土肥脱掉了松井脱鞋和祙子,便对土肥说:“你用的长指甲,划划松井的脚底心!”此言刚出,松井就大哭求饶了。因为,这是松井最受不了的酷刑呵!小野冷笑说:“好吧!土肥你别折磨他了!让他休息两天,他什么都会招供!”说着,就对站在一边不声不响的幸子说:“今天审讯结束了!”说着走出黑乎乎的房间。
幸子立正“哈以”一声后,跟着小野出了黑洞洞的房间,土肥则连“哈以”都来不及说,便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幸子出了黑乎乎的房间。
再说,国军机动船绑定华文爷爷所坐的民船后,那个国军军官就叫民船上的船工上了他的机动船。然后,悄悄关照兵士说:“等船开了一会儿,把这捆绑的缆绳砍断,丢下这只民船。”说着,就带船工去驾驶室。
到了驾驶室,这国军军官便对驾驶员说:“我叫船老大给你带路!”
驾驶员是广东人,能操的是广东国语。他问船工:“老大,我们位置在哪儿?”
船工是苏州人,操的是一口纯正苏州话,当然,他勉强还能听懂广东国语。他用纯正苏州话说:“伲在这里哟!”
驾驶员和国军军官可都听不懂纯正苏州话的,因此,对他们来说,听船工说话犹如听神仙说话一般。
国军军官想:这怎么行啊!万一闯祸,什么都没有了。于是,他们忙到驾驶室外,朝那两个卫兵喊道:“绳子砍断没有?”
一卫兵:“报告长官,船还没开,我们不敢砍呀!”
国军军官:“别砍了!”说着,走到船扶栏前,对着民船喊道:“有人吗?”
华文:“又有什么事?”
国军军官:“你们船老大说话,我们没人听得懂,你上来作翻译!”
华文也正想上这船上,因为他们船舱内实在太挤了,为了让华文爷爷、华文奶奶、花子、长英能睡得舒服,华文和长荣俩都坐在船舱外了。因此,当国军军官叫华文上他船作翻译时,华文马上接口:“好呵!不过,我必须与我兄弟一起来当翻译!”
国军军官:“好吧!”
华文和长荣一听国军军官让他们上他的船,便轻声对还没睡着的华文爷爷说了声,就一跃而上,这让俩位卫兵吓了一跳,国军军官心也一怔,心想:“要是我们没有枪,准成了他们手脚下的鬼了。”于是,他就在盘算如何防这两子了:“你俩朝前走!”
华文和长荣刚一前一后朝前走时,一卫兵迎面冲到来说:“报告长官,大太太喊你回房睡觉!”
国军军官为了在华文和长荣面前显出雄威,便喝道:“告诉她!我有公干!”然后,对走在他前面的华文和长荣说:“前面亮着灯的就是驾驶室!你们的船老大,就在那儿!”
华文和长荣进了驾驶室,便开始帮船工当起了翻译。此时,国军军官借着驾驶室灯光看到,华文和长荣长得英俊而且很善良,便也就没了防备之心。不过,华文总觉得这家伙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说来也巧,这国军军官就是小土的弟弟,叫小泥,且长得也挺像小土的。他是驻扎南京国军某旅的参谋。原本他已经与旅长一起商量好,先侵吞足上峰拔下的军需,等日寇打到南京,则在小土指点下投靠日寇。谁知小土被杀了,旅长则开始疏远他,又因共谋投降日寇的把柄被他所握,所以,不得不给他一部分侵吞的军需让他离开南京。
小泥虽然在安庆长大,却不承认他是安庆人。因为,他父亲告诉他,他的爷爷原本是海盗,因为在海上巧遇天皇的女儿,并有了一夜情,又让天皇女儿怀上了他的爸爸。后来,天皇女儿偷偷生了下了他爸,因为无法名正言顺地抚养,就托日本海盗还给了他爷爷。因此,他爸爸总是说:“按辈分算起来,我和天皇应该算是表兄弟的。”——因为他爸不知天皇多大,所以,只能说是“表兄弟”了。
当然,这是不是真的,谁也无法考证。这就像阿q说是姓“赵”一样,在当时谁能用科学方法来鉴定呀!
小泥见船开得很妥当,便朝他的卧室走去。当他走近卧室门前,就听到二位太太在吵架,而且很激烈,有一触即打的可能,又见一卫兵站在门口直哆嗦,便大怒:“你是饭桶吗?里面吵得快出人命了,也不进去劝架?”
卫兵:“长官,我们实在不敢!连门都不敢推开……”
小泥推开门一看,两位太太都穿着睡衣,忙关上门说:“吵啥?”
二太说:“你看看现在是几点?”
小泥看了一下手表:“晚上十二点三刻了!”
二太说:“你说,现在谁应该睡在哪张床上?”
原来,小泥是同时娶这两个太太的,且有一年多了,却至今没有生孩子。因两太太都急于早得贵子,所以,商定:大太太从晚八点到十二点和小泥睡,二太太从十二点到四点和小泥睡。因为,小泥无论刮风下雨,四点都要起床“练功”。这“练功”就是泡茶抽烟。
今天,因为小泥从晚上八点后一忙,就没有上过床,所以,过十二点了,大太太也不愿意让床给二太太,于是,她俩就大吵了起来。
小泥也没法调解这矛盾,于是,就说:“今晚咱们三人一起睡吧!”
于是,小泥睡在俩位太太的当中。毕竟,船上的床比家中床小,且船舱内又闷热,这让小泥怎么能睡好呢?
船总算靠上了安庆码头,小泥因累得不想起床了。
花子也病倒了。华文以为:花子是累成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