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仇炎万分温柔地开口叫着,眼里净是心疼,“星月不要怕,是我,我是仇炎,我不会伤害你的。”
谁都想不到醒过来的水星月如同惊弓之鸟,见到人,无论是谁都怕。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吓得尖叫,然后惊慌地拔掉插在她手上的针头,推开所有医生护士,迅速地钻进床底下躲藏,任谁劝,任谁叫,她都不出来,反而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人越来越多而害怕得直发抖。
在仇炎蹲下身去,想把她从床底拉出来的时候,她立即从床底的另一边钻出来,然后一边放声尖叫着,一边发疯地推开所有人,发疯地往外面逃出去。
“快点拦下她呀!”仇炎气急败坏地大叫着,这些该死的人,怎么会被她的发疯吓到都闪到一边去,让她就这样跑出了病房呢?
此时的水星月,心里,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只有没有人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她跑得飞快,是她有生以来跑得最快的。
她一边跑,一边尖叫着,只因为她跑到哪里都能见到人,那让她感到不安全。躲到角落里,不安全,跑到外面的盆栽旁边躲着也不安全,所到之处都是人,她只能抱着头大声尖叫着,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刚下车的沈如浓就是见到这一幕。
追出来的医生护士以及仇炎都无法接近她,更无法安抚她的情绪。
“星月?”沈如浓低喃着,然后急忙上前拉住焦急地追到水星月不远处的仇炎,询问着:“炎,怎么啦?”
一看到沈如浓,仇炎仿佛遇见了救星一样,拉着沈如浓的手急急地道:“如浓,星月见到人都怕,我们都无法接近她,你有武功的,你快去把她拉住呀,这样下去,她会伤到她自己的。”
看着那个像疯子一样的水星月,沈如浓除了震惊之外也有同情,也有心疼。发生在水星月身上的事情,任谁都无法平静地接受。
看到水星月疯一般地撞倒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人,她连同那个病人同时倒在地上,而她尖叫着又爬起来,四散逃窜。沈如浓立即施展身法,瞬间就站在了水星月的面前。
“啊——”
同样的尖叫,水星月似乎没有看清楚是谁,只要看到有五官的,她就尖叫,就发抖,就逃跑。沈如浓拦在她的前面,她立即回转身就逃。
仇炎与医生们却追了上来。
回头也有人,她立即又向左边逃。
沈如浓身形一闪,又站在她的前面了。
“不要!走开!走开!”这次水星月不改变方向了,而是发疯地推打着沈如浓,想推开沈如浓逃跑。
“星月,你冷静点。”沈如浓用力抓住她拼命拍打着自己的双手,大声叫着:“星月,我是如浓,我是如浓呀。”仇阳对水星月的伤害有多重呀,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被伤得神智不清。
水星月似乎怔了一下,但是随即又害怕地大声地尖叫着,被抓住的双手拼命地想挣脱,眼见挣不脱,她居然抬起脚就向沈如浓踢过去。
“星月。”身后一双大手伸来,把她牢牢地搂进了怀里。仇炎痛苦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处传来:“星月,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呀。”他宁愿她大哭大喊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沈如浓黯然地松开了水星月的手。
“走开!走开!”水星月在仇炎的怀里没有一秒钟是静止的,她挣扎推打着,最后却昏倒在仇炎的怀里。
“星月,星月。”仇炎惊慌地叫着。
沈如浓立即替水星月把脉,然后对仇炎说道:“没事,只是急惊害怕引起的晕厥。”看一眼昏迷的水星月,沈如浓心疼地问着:“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水星月脸上那刺目的“贱人”两个字,仇炎痛苦地道:“这个耻辱的伤害太重了,重到她无法承受。医生说她是情绪崩溃了,所以才会这样。从她醒过来那一刻起,折腾了大半天都无法安抚到她。”
身为医生的沈如浓明白水星月情绪崩溃是由于被伤得太重,这种崩溃可能会好转,可能会转得更坏,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如浓。”哀求的眼神看向她,仇炎求救地问:“你医术高超,你能治好她吗?”
沈如浓苦笑一声,叹道:“再高超的医术也医不到心病。”水星月这种状况除了靠她自己之外,外人是无法帮到她的。
“那怎么办?”仇炎一时乱得没有了主意。
“先回去吧,在这里没有人能制得住她,你也不可能二十四个小时呆在这里。”回龙虎山庄,人多眼睛也多,水星月再怎么跑也跑不出龙虎山庄。而她又是医生,仇炎更不用担心水星月会出事。
仇炎点点头,弯腰把水星月抱了起来,跟在沈如浓的身后离开医院。
坐在车内,仇炎只是爱怜地抚着水星月的长发,平时冷淡的双眸此时除了痛之外还是痛。
沈如浓看一眼不出声眼里只有水星月存在的仇炎,淡淡地问道:“你打算怎样处置你大哥?你真的要继承王位吗?”
眼里立即闪过凌厉的光芒,仇炎冷冷地道:“暂时先关着他,如果星月无法恢复过来,我决对不会放过他的。”
“难道你要杀了他吗?”沈如浓没有错过仇炎凌厉的眼神。她幽幽地劝着:“他毕竟是你的大哥,再怎么说都是亲兄弟。反目成仇也就算了,不要再伤及性命,让星月的罪孽加重。”
“星月没有罪!”仇炎立即维护着水星月。
沈如浓苦笑一声,淡淡的语气有着指责:“是,她本没罪,却硬成了你们这些人的争夺品,因她而受累的人,你也清楚。她原本没罪,因为你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