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氏也顾不上赶孩子了,她诧异的朝杨婆子看去,正好对上了她婆婆那同样诧异的目光。
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陆执居然会帮李昙年那个女人说话,以前,三郎可不曾这般过!
“儿,儿啊,你连娘都不信了吗?你可不要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她毒蝎心肠,指不定憋着什么大招呢!”
杨婆子更着脖子,还想再骂两句,就发现李昙年正靠在门边,笑吟吟的看着她。
杨婆子上次被她打的不轻,如今见她这模样,心下也有些发怵。
可转而一想,自家三郎都醒了,这毒妇总不能当着三郎的面打她,她又鼓着勇气道:“你,你看我干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你对三郎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
“哦?我对他能有什么心思?你觉得,我还能图他什么?别提那十二两银子,你且换个新鲜点的说辞。”
李昙年眯眼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杨婆子,俨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既有趣的事儿一般。
杨婆子和小杨氏都是一愣。
陆执湛黑的瞳孔里涌过一抹冷沉,他抬眸极淡的睨了李昙年一眼,眉梢微微挑起。
“哼!除了那十二两银子,你还能打什么主意,指不定,就望着拿那钱去外头养汉子呢!”
杨婆子呵完,忽听陆执闭眼道:“娘,我累了,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三郎!”杨婆子还要说点什么,就被小杨氏拉扯着往外走。
“你拽我干什么,我要没把话说清楚呢,你瞧瞧三郎那忤逆样,我可是他娘呢,居然听个女人的话!这女人不听话就该打,打了就听话了!哪儿有像他那样的!”
小杨氏眼里闪过一丝不喜,很快就收敛了心绪,推心置腹道:“娘啊,如今三郎明显就是被那女人给蛊惑了,你再耗下去也没用!”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郎把钱交给那个女人吧!”杨婆子一想到陆执要把那白花花的银子交给李昙年,她就怒从心生。
小杨氏扫了杨婆子一眼,有些好笑:“娘,你急什么,咱不还没分家吗?没分家,老三就得把钱交给你,三郎自来就听你的话,如今也不过是气头上罢了,过两日,兴许就好了。”
要是好不了,再放狠招也不迟!
杨婆子眉眼一亮,也觉她这话颇有道理。
此刻,院里的李昙年听着杨婆子婆媳俩走远了,适才耸了耸肩。
“你这么一醒,这平静日子怕是要到头咯。”
陆执望着她,皮笑肉不笑:“你很失望?”
“失望?为什么要失望,我原本就是要帮你将腿治好的。”
李昙年偏头看她,陆执眸色越深,就那么一眼不错的看着她,似要窥破她心中所想一般。
就在这时,二宝搅了一筷子芽糖过去,递给了陆执:“爹爹吃芽糖,娘亲做的芽糖真甜真香。”
一股焦甜味儿,缓缓飘到了陆执鼻中,陆执看着那筷子上拉着丝儿的芽糖,俊脸上有过片刻怔忪。
这是那个女人做的芽糖,她居然会做芽糖?
“爹爹,快尝尝,娘做的芽糖可好吃了!”这时,三丫和小四宝同时将手里的芽糖朝他递了过去。
陆执下意识朝房门处看去,此刻,房门处已经没了李昙年的人影了。
他眯了眯眼,如何也将那女人猜不透,索性便不猜了,只望她最好安分些,否则,他真的会毫不犹疑的拧断她的脖子!
李昙年可管不得陆执怎么想的,怕三个小豆丁吃多了芽糖会伤牙齿,她将芽糖收了起来,只让他们下午再吃。
三个小豆丁正满脸欢喜的舔着芽糖从东捎间出来,冷不丁听到这话,那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满是失落。
很快,三丫忍痛说了一句:“娘说的都是对的,我什么都听娘的。”
二宝怕小四宝哭闹,忙拍着他的小背脊,轻声安慰道:“小弟,我们下午再吃,娘说了伤牙齿。”
晌午间,李昙年煮了个野菜汤,又炒了份鸭蛋,蒸了个油渣就凑合吃了。
饭后,冯实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