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娘手里拿着一条小男孩裤子,屁股那破了个大洞,她正在上补丁,
“怎么,你眼红啊?眼红你也买一个。”
谢老婶儿:“要一百多块呢,我可买不起,四嫂你家红玉不是有钱吗?没给你买一个?”
谢四娘用嘴把线头咬掉,没搭理她,转头跟叶婉芝说:“你这傻孩子,太实诚了,不用在太阳底下转悠,你看南边那排柳树上。”
谢四娘用手指指南边的树,“上面都是小孩子,拿着弹弓呢,看到有麻雀落麦子上,他们会打弹弓的,准的很,他们啊,每天都有麻雀吃。”
谢老婶儿不甘寂寞的撇撇嘴,“四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谢四娘瞪一眼谢老婶儿,“你还有脸说我不理你,你没事能别提红玉不,天天提她,天天戳我肺管子,我能理你才怪。”
谢母正在帮谢三娘穿针,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俩人穿了有一会儿子了,叶婉芝上前:“我来吧!”接过来,没几秒就穿上了,递还给谢三娘。
谢三娘:“还是年轻人眼睛好,唉!老了,不中用了,”转头看谢老婶儿,“你少提红玉,实在没话说了,说说你家的事。”
谢老婶儿开始跳脚:“我家有什么事?我家好的很!”谢四娘看她跳脚,乐呵呵得怼:“唉,我家那混世魔王已经嫁出去了,一年也就回来几次,想折磨我,机会也不多。你家就不一样了,娶回来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谢母赞同的点点头,大哥别说二哥,现在谁家都不是那么好过,多多少少都有点不顺心。
谢四娘:“你家二儿媳还生吗?”
谢老婶儿:“她倒是想生,也得生的出来啊!闷头苍蝇一个,看见她我就烦。”
谢四娘:“你烦啥,她不是能干的很吗?你家自留地都是她伺候,那菜伺候的绿油油,水灵灵的,上次我还摘了把豆角。还养了鸡鸭鹅,每天不少蛋吧。”
谢老婶儿:“好你个不开口的闷葫芦,我说我家菜怎么老少呢,原来是碰上了你这个偷菜贼。”
谢四娘泄愤似的,往谢老婶儿头上扬了一把麦糠,气的谢老婶儿要打她。
谢母和谢三娘忙放下手头活计,去劝架。
谢母:“他老婶儿,我想跟你买点蛋,鸡鸭鹅的都行。”
谢老婶儿听见有生意上门,拍拍身上的麦糠,“五嫂,你要多少,干啥用?”
谢母土豪似的扬扬手,“有多少要多少!尤其是鸭蛋,以后给我攒着。”
谢老婶儿咂摸咂摸嘴,“你这是要干啥啊?”不懂就要问,是谢老婶儿的优秀品德。
谢母:“这农忙太累了,我和婉芝都瘦了,得补一补,我还认了个干儿子,那孩子无父无母,我这个干娘啊,得照顾着点,家里腌好的咸鸭蛋,给他送去了,我再腌点,那东西十年八年也坏不了,我想多攒点。”
谢老婶儿拍拍胸脯,“行啊,下工回去,我数数有多少,给你送去。”
谢母:“好,我等着。唉,今天正好都在,我拖你们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