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足够罗稚言静下心来,将周围的环境观察的清清楚楚,他早就现了隐藏在工厂楼顶上的监控镜头,也明白了让他们待命不过是对他们的另一次考核,只是考核的标准答案是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但有一点,大家很清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们五个人里,除了邵元忠已有十多年的军龄,剩下四个人,满打满算才三个多月,罗稚言觉得,这第一项,必然是考核他们是否能服从命令。
待命,没说不能动,罗稚言利用小范围的移动,观察到监视他们的摄像头不会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调整监控角度,这就好办了。
于是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罗稚言指挥大家缓缓地向监控范围的边缘移动,并为每个人制定了一条迅隐身的路线。
俊宇这几个小时当然也没有干坐着,他在悄悄地观察罗稚言。聪明的人,要随时学会取长补短。这是他当少将表哥的原话。
俊宇五岁丧母,父亲是一个科学家,但在生活上却十分低能,俊宇的姨母,也是6涛的继母心疼他,将他接到了自己的身边抚养,比他大近十五岁的6涛,那一段时间正好不用住在部队上,可以天天回家。
6涛的父亲,当时已是中将,没疼过自己的三个儿子,却格外疼爱可以算得上孙子辈的俊宇,而6涛则扮演了严兄甚至严父的角色。
俊宇也是奇怪,不管6涛对他多严厉,他还是喜欢跟在6涛身边,对6涛的话唯命是从,俊宇十岁时,他父亲再婚,想把他接回去,俊宇坚决不同意,甚至要求改姓,不姓石改姓6,他父亲无奈,也考虑到新婚的妻子后母不好做,同意让俊宇继续留在6家。
6家却没有同意俊宇改姓,可从那以后,俊宇要求所有认识他的人,只能叫他俊宇,不能叫他石俊宇。
俊宇在6涛的身边生活了十五、六年,深受6涛的影响,6涛也参与规划了俊宇的人生路线,包括这一次让他参加天地不仁游戏的选拔。
罗稚言这边一动,俊宇也指挥他的小组成员迅移动,于是在工厂内的显示屏上,罗辑小队和俊宇小队相继消失。
然而等程、曲两位教官跑到要求两只小队待命的地方时,罗辑小队所有成员仍然在原位,而俊宇小队的人却不见了。
两位教官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看着罗稚言,心里说着同样一句话:这家伙太狡猾了。
俊宇也不傻,看到罗稚言指挥小队成员回到了原位,而两位教官也过来了,立刻打了个呼哨,带着队员也跑了回来。
“报告,我们去方便了一下。”俊宇大声道。
四丫噗哧笑了,集体方便,还包括女的。
“饿了吧。”程教官忍着笑问道。
“报告,不饿。”俊宇大声回道。
“饿了。”罗稚言跟着回答。
俊宇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冷不冷?”曲教官问。
“报告,不冷。”俊宇仍然是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
“冷。”罗稚言再次没骨气地答道。
“跟我进去吧。”曲教官冲着罗稚言说道。
“是。”罗稚言一改方才的倦态,精神十足地立正,大声回答。同时丢给大家一个眼色。
几个人迅列队,跟在曲教官后面步伐整齐走向废弃工厂。
曲教官缓了两步,跟在罗稚言的身边低声问道:“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去了。”
罗稚言回了四个字:“看见你了。”
曲教官满意地笑笑,领着罗辑小队从另一个门进了工厂。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错,但也不能过于死板,曲教官和程教官是带他们过来的人,等了六个小时不见他们回来,天又黑了,罗辑他们的任务就应该自动变成观察周围情况,寻找教官,看到教官,这一任务自然取消,继续在原地待命。
目送罗辑小队全体成员进了工厂,俊宇小队的成员心里一点抱怨都没有是不现实的,但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仍然军姿严整地站在俊宇的身后,静待命令。
程教官也很满意,俊宇休假回来后,在训练等方面不仅自己更加刻苦,而且懂得了关心和帮助队友,脾气也好了很多,重新成为整个小队的核心。
“跟我走吧。”半个小时后,程教官终于松口道。
工厂的另一端,罗辑和俊宇两个小队的人一东一西席地而坐。
如果用八路军和伪军来分类的话,俊宇小队就是八路军,五个人,两前三后,盘膝而坐,或看书,或听歌,或者什么都不做冥想。
而罗辑小队的五个人明显是伪军,除了邵元忠盘膝而坐在看书外,罗稚言趴在地上在画着什么,祁云弘趴他身边,偶尔说两句话。四丫和二哥背靠着背坐着,二哥在听歌,四丫似乎睡着了。
这一幕也通过监控镜头,传到两名教官面前的显示屏上,包括之前的录像,也传到了相距数十公里的东都最年轻的两位少将电脑中。
看到两个做弟弟的截然不同的表现,两人竟露出了相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