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志天分手的事没过几天就被父亲知道,谢文鸣很生气,下了班火急火燎跑到住处来质问她,谢瑾不想父亲搀和自己的事,供认不讳说自己醉酒乱性,不小心跟龙诚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如今跟周志天已无转圜余地。
谢瑾心头有些愧疚,也有失落,但并不伤心,她对周志天原本是有些好感的,文雅谦和,英俊多金,多像童话中的王子。可那点好感还被成长起来就被父亲扼杀了,下药,要钱,这无异于揠苗助长,就算他们在一起,受缚的感觉多于谈恋爱的味道。
如今分了手,反倒是种解脱。
谢文鸣怒不可遏,厉声大骂:“你没事喝什么酒?喝醉了还敢给姓龙的打电话!我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让你不要跟他来往,现在好了,被人占了便宜,好好的下半辈子就这么给毁了……”
谢瑾嫌他吵:“爸,你是来安慰我,还是来吵架的?要是安慰我的话你就少说两句;要是吵架的话,我们最好换个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待会被邻居投诉多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谢文鸣横眉怒视谢瑾,“周志天那么大一个金龟都被你弄没了,你脖子上那脑袋是用来当摆设的吗?难不成里面装的都是豆腐渣!你酒后乱性去找周志天乱啊,现在简直是给我丢脸,你说这辈子能做成什么事……”
“至少我把你赌债还清了!”父女俩不是第一次吵架,但谢瑾还是头一回被他骂得这么难听,没好气道:“你上回已经把我卖了,我的事已经跟你没什么关系,别来管我。”
“你……”谢文鸣气得跺脚。
谢文鸣离开的时候脸色黑如锅灰,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跟他吵架谢瑾心情也不会好,晚上躺在床上,一团浊气堵在胸口,翻来覆去失眠到深夜,迷糊中听到外面大门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并不在意,但紧接着,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人潜入屋中。
是幻觉,还是小偷进屋?谢瑾心头发毛,伸手打开床头灯。
同时,卧室门被推开,猝然的光明让来人怔了一下,随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谢瑾:“小美人,竟然还没睡着?”
讥笑的声音滑腻腻的,像是冰凉的蛇顺着脊背蜿蜒,谢瑾惊恐地盯着眼前之人,他穿了一身黑衣,宽额头,厚嘴唇,微凸的眼球闪现着阴执冷光,眼神活脱脱说明他认得她。
高六。
谢瑾背上直冒冷汗,真的是他,他果然没有死。
来的不止他一个人,客厅中还有其他人的影子在晃动,谢瑾身体微微发抖,心在胸腔里咚咚直跳,强装镇定道:“你们……要拿什么就拿,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话时,她的左手朝身后挪动,悄悄地去摸枕头下面的手机,同时,尽量用身体挡住高六的视线。
“小美人,别跟我装不认识。”高六发出低笑声,“这一年多,我是对你日思夜想……”
“你……你认错人了……”谢瑾的声音在发抖,她已经摸到了手机,凭着记忆调出拨号界面,但这该死的触摸屏,不看屏幕谢瑾不能保证自己按对了地方,她用余光悄悄瞟了一眼,不动声息去拨110。
忽然一只手大力地拽住她的头发,谢瑾被高六直接从床上拖了下来,手机“啪“地一声掉落下地,高六大怒:“贱人,你还是这么不安份。”
他一脚重重地跺在手机上,零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音,但这不能解气,高六一巴掌朝谢瑾扇过来,谢瑾脑袋转了一下,巴掌拍在她的脑门,闷闷地疼。高六紧接着一拽,谢瑾重重跌在地板上,胳膊肘被撞击传来的尖锐疼痛让她“啊”地一下叫出声。
深更半夜,叫声分外刺耳。
“动静小点。”客厅的其他匪徒小声提醒高六,他进入卧室一阵翻箱倒柜,在抽屉里找到一块精美的钻石腕表,貌似值点钱,顺手一把将表放入口袋;另外,他还搜到了一张支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着“龙诚”两个字:“快来看,这是什么?”
支票上签章签名齐全,只是没有写金额,高六质问谢瑾:“哪个龙诚?同诚集团那个?”
“嗯。他看我太穷,说送我点钱,让我随便写。”谢瑾只盼他们拿了钱走人,“你们拿去吧,当你们的辛苦费,别写太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