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象向守志那样,不仅让到手的鸭子飞了,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童尚荣就不像李乾元那样小心翼翼了,他一路之上都在不停地抚摸着自己颌下那一部美髯。
心情好的时候,他才会这样。
这个习惯,自然也是从慕容冲天身上学来的。
他也有理由得意。
因为那十支“天火”,便是他一力坚持要带上的。
如果他们不带上“天火”,结果只怕不会像现在这般圆满吧?!
他斜眼瞧了瞧李乾元。不禁又得意地抚了抚胡须。
虽然李乾元平日里总是一付客客气气,甚至可以说颇有点恭敬的态度来对他,但他知道,李乾元心里一直都不太看得起他。
不仅李乾元,内八堂、外八坛的首脑们,几乎没有一个真正看得起他童某人的,就连路不平也曾背地里说过他这个青龙坛坛主之职,是拿亲妹子换来的。
但这次行动能有现在这样一个圆满的结果,却明摆着是多亏了他童某人。
平素自以为是,正眼都不曾瞧过他的向守志又有多大能耐?
还不是死翘了。
一直都自视比他童某人高明多多的李乾元呢?在殷朝歌面前还不是一愁莫展,无计可施嘛!
他简直快要抑制不住想大笑出声的欲望了。
如果能痛痛快快地大笑几声,痛痛快快地翻上几个斤斗,再指着李乾元的鼻子狠狠地挖苦一通,教训一通,那会是何等地舒心,何等地畅快呀!
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努力摆出一付很沉静、很无所谓的样子来。
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能抬高自己的形象,也越是能让李乾元的心里不舒服,面子上越挂不住。
李乾元的心里确实不太舒服,但绝不是为了跟童尚荣计较。
他一直在猜测殷朝歌刚才是用什么方法跟木潇潇交谈。
难道真的是“传音入密”?
他一直没弄明白教主为什么对殷朝歌如此重视,这次更是不惜动用了四坛一堂的首脑来对付他。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单单是为了什么藏宝图。
虽说慕容冲天一向行事皆不循常规,但李乾元还是认为,他这次也未免太离谱太出格了。
大老远将张飞鸿这样重要的人物请到总舵,却只礼节性地与他会了一面,之后就跟忘了有这样一个人似的,而对殷朝歌的态度却恰恰相反。
在一个初入江湖的年轻人身上花费如此大的精力,不管怎样说都让人感到不可理解,不太正常。
李乾元盯着殷朝歌的后背,苦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这小子就真的这样重要?教主能跟他谈些什么呢?
殷朝歌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慕容冲天究竟想干什么呢?
想从他口中逼问出严子乔现在何处,以期赶尽杀绝吗?
他也苦笑着摇了摇头,决定不再费力去想了。
反正到了圣火教总舵后,一切自会明白,现在又何必费这个劲呢!
他叹了口气,抬眼看四周绵绵不绝的沙丘,不禁又对慕容冲天将总舵设在沙漠里感到奇怪了。
就他所知道的圣火教的实力情况来看,如果慕容冲天想入主中原武林,实在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为什么甘心呆在沙漠这种苦寒之地呢?
他的注意力马上就从这个问题上转开了。
因为他听见了一声惨叫。在他身后。是童尚荣的声音!
难道是木潇潇又悄悄跟了上来,伺机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