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凄厉的叫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腥臭味。李云咧嘴一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一个失禁了。”
“我说,不要再动了,啊,我说。”这种变态的刑法,士兵从来没有遇到过。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还有未知的恐惧。“给我个痛快,我都说。”
李云失望地看了看手上的扳手:“这么快就没得玩儿了。”他将扳手在两个士兵的眼前晃了晃:“好,那我问,你们回答。后面还有这么多人,但凡有一点对不上的,不但小腿骨,大腿骨,胸腔,我会把你们的骨头,一根根地拆下来,明白了吗?”
忙不迭失地点头,两个人在寒冷的冬天都除了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是洗了澡一样。不想能活着走出去,但至少,能死的痛快些。
李云点点头,清了清喉咙,诌媚地回头看向欧阳靖:“皇上,您问?”
欧阳靖点点头:“你们队伍中,谁是领头人?”
“白灰,他……是我们将军的……拜把子兄弟,身居副将之位。”没用邢的那个人忙回道,心里不断地打鼓。
李云敲了敲半死不活的士兵:“你好像很不积极,你如果不愿意回答,那也不必勉强。知道吗?”最后几个字是咬着牙说的,其中的威胁成分,就算是白痴也能听得出来。
“唔……白副将为人忠厚,不善言辞,唔……”士兵痛苦地蹙着眉,又断断续续地道:“是个结巴,但骁勇善战,武功高强,只是脾气不好。”
欧阳靖陷入沉思,又问了些较浅的问题。毕竟问深了,他们也不会知道。“拉下去,继续审问。”
一晚上的时间,百余个士兵都审问完毕。只剩下白灰还未审问。李云嫌恶地丢掉手中的扳手,蹙着眉:“真脏。”
欧阳靖失笑,刚刚还见他玩得挺起劲的。怎么这会儿倒是一脸嫌弃的模样?南宫信坐在阶梯上,见李云已经审问完毕,也上前:“皇上,你觉得怎么样?这白灰还接着审吗?”
欧阳靖摇摇头,食指轻叩:“不,不审了。”他抬眼看向李云:“你的这套逼供的手法,倒是挺有效的,叫什么名字?”
李云挠了挠头,笑着道:“回皇上,小的李云。”
欧阳靖微微蹙眉:“昨天来时已经夜深,想必见到我的人不多。从现在开始,我便从未进过青云城,明白了吗?”
南宫信跟李云皆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乖巧地点头。想必,皇上有自己的计划吧。“是,皇上。”
“下去休息吧。”欧阳靖挥了挥手,径自走向地牢内。南宫信跟李云交换了眼神,同时向着地牢外走去。谁也不再说话,就好像真的没见过欧阳靖这个人似的,谁也不再提起。
欧阳靖负着手,看着牢内的白灰,神情冷淡,专注,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却发现,这个人沉默的很。面容粗狂坚毅,眉目有神,面容看上去却有些愣愣的。
到青云城三日,欧阳靖便一直住在地牢内,刚好在白灰的隔壁。时时观察着白灰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吃饭的动作都像是被感染了一样,不再是细嚼慢咽,而是大口吞咽,活像是几年没吃过饱饭似的。
京都城,老侯爷拿着急件来回走动,焦急的面色看上去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了看容纳:“左相,可有良策?”
容纳蹙了蹙眉,军粮,大量的军粮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又是在冬天,根本不是个收成的季节。要征到那么多的粮食,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他只得老实的摇摇头:“现在只能征粮,能征多少便是多少。”
右相林宇却摇了摇头:“这般不妥,若是征粮的话,怕是会导致民心不稳,动荡不安啊。”
容纳看了看林宇:“那依右相之言,该如何是好?现在边关将士可还饿着肚子在作战。”
“我也知道边关将士饿着肚子,但也不能乱来吧。”林宇哼了一声,看向老侯爷:“老侯爷又有何良策?”
老侯爷早就被两个人气的吹胡子瞪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思在这边吵。他突然想起了容颜,当今皇后,那个淡然若素,笑意浅浅的女子。随即看了看容纳跟林宇:“你们两个慢慢商讨,恕不奉陪。”
容颜见到老侯爷的一瞬间,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疾步上前:“侯爷,是否有什么事?”
老侯爷点点头,将急件交给容颜:“娘娘,敌军狡猾,趁夜烧了我军粮草,所以,现在将士们饿着肚子在前方作战,恰巧又将年关,若是征粮的话,怕是会……”
“侯爷说得对,不过,早在几日前,容颜便准备了一批粮草,正巧可以用上。只是不知道谁来押送粮草?”容颜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幸好前几日低价买进了一批粮草,否则,现在可怎么办?
老侯爷一喜,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容颜:“皇后说的是真的?有粮草可以运往前方?”
容颜点点头:“侯爷无需担忧,原本以为这批粮草至少要等到一个月以后才派上用场,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类事情。这样吧,老侯爷准备一个人护送粮草,马上出发。”
“是。”老侯爷一喜,忙应道。匆匆地便走了出去。
容颜咬着牙关,手紧紧地握着:“多想一起去青云城,但是,答应过欧阳靖的,要好好地在这里等着他回来的。如果被他看到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该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