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伤是她们故意弄上去的,为的便是想要讹百里香的银钱,因为莲藕塘的事情,她们都以为百里香是个好欺负的,所以才会纠结起平时比较要好的几个妇人到百里香的门前闹事。
本想着要百里香多赔些银钱出来,却不想百里香瞧出了中间的端倪。而且百里香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欺负。
见带头的两个妇人闪躲的眼神,百里香接着对着那身穿浅棕色对襟襦裙的妇人说道:“你家孩子比我家晨儿高出半个身子,你倒是说说我家儿子怎么扇的你家孩子的耳光,就算是你说你家孩子是在低头的时候被我家晨儿打的,那我问你,这五个清晰的拇指印,当真是一个四岁孩童能打出来的?”百里香用手指指着那孩童脸上的拇指印。
说到这里百里香忍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们,我不吭声就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今日这十文钱你们要了就拿着离开,别想妄图讹我,谁也不是傻子,谁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是你们不服气,我们到里正那里说理就是,要是再不服气,我们再去县衙也行。”
说完百里香便拿出了钱袋,数了铜钱出来。
后面站着的几个妇人没有犹豫,便直接上前拿了铜钱,直接离开,她们可不想去里正那里,去了也是她们输理,再者后面几个妇人的孩子,压根就没有参加下午孩子之间的争斗。
来这里也是想要得到便宜钱而已。
带头的两个妇人心里很不服气,但还是无奈的把钱拿了,去里正那里她们可不敢,再者百里香说得头头是道,还都说中了要点。
两个妇人不甘心的接过钱,身穿蓝布对襟襦裙身材微胖的妇人一脸鄙夷的小声说道:“耍什么横,还不知道那孩子是那里来的,说是夫家在外经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着,说不定是不检点跟谁生的个野种。”
这话夏侯宇晨听了,愤愤不平的抬起头对着百里香说道:“娘亲她们太过分了。”
百里香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只是她不想惹事而已,今日这样委屈赔钱也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
关上门回头看着夏侯宇晨便厉声说道:“跪下。”
夏侯宇晨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惹百里香生气,没有犹豫便跪在了百里香的面前。
夏侯宇晨一跪下,便一耸一耸耸着肩膀,还不停的抽泣着,那可怜的小摸样看着让人心碎。
百里香见此并没有理会,而是厉声说道:“你就不要用这可怜样来博得我的同情,这一招对我可没用。”
天知道这两天夏侯宇晨犯了错,都是用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她,结果她一原谅了他,他又接着犯错。
百里香这话一说完,夏侯宇晨便抬起了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妇人,低声的喊道:“娘亲,孩儿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主动招惹村子里面的那些孩子,可是今日真的不是我招惹他们的,是他们在我面前说娘亲的坏话,我忍不住……!”
百里香从来就不是一个心硬的人,见到夏侯宇晨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徒然一软。
嘴上说是不吃夏侯宇晨这一套,但心里却是已经软到不行。
终究,百里香还是不忍心,夏侯宇晨毕竟只有四岁,那个孩子不犯错。
“罢了,你起来吧!身上还疼吗?”百里香脸上全是疼惜,伸出手把夏侯宇晨从地上拉了起来。
夏侯宇晨被百里香一拉起来,脸上的委屈还有可怜,瞬间被微笑代替:“不疼了,娘亲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尽量少往村子里面去,娘亲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百里香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什么话都没说便走进了屋里。
夏侯宇晨却有些迷惑的看着百里香那纤细的背影,总觉得百里香这两日好像那里不对劲。
百里香走进了屋子,转身便要关门。
却见着站在院子里面的夏侯宇晨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她。
心突然一颤,难道自己的反常被夏侯宇晨发现了?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担心,百里香关上了门。
夏侯宇晨就算怀疑又如何!以后的她都会是这样的性子。
夏侯宇晨是身体原主的儿子,今年四岁,原主为什么被送到了这里,也是因为性格柔弱的缘故,加之那夫君不喜她,豪门大宅里面,本就是勾心斗角,百里香很白莲花,这便注定了她悲惨的结局。
百里香身怀六甲却依旧被那无情的夫君送到了这偏远的庄子上。
兴许真的是百里香伤到了极点,脑子里面居然只有那无情--夫君模糊的印象,却记不清楚长相,现在的百里香只知道那无情的夫君叫做夏侯淳,南夏有名的镇国大将军,身世显赫还深受百姓爱戴。
对村子里面的人,百里香还好没有傻到说自己是弃妇,而是说自己的夫君在做生意,四处奔波,一年鲜少回来一次。
这么多年也避免了很多的麻烦,但时间一长,难免被人怀疑。
因为宅子外面有两亩多的莲藕塘去年到了收获的季节,村子里面的人过来偷莲藕,百里香看见了却没有责怪和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