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十分简单但充满忧伤,曲调由低沉到高亢,千回百转,是典型的游牧民族情歌的风格。
这歌声,倾诉着对于不知去向的情人的思念,饱含着亲人之间生离死别造成的无法愈合的伤痛,甚至于对“狼神”和祖先发出了幽怨的诘问。
成钟是一个内心深处无比柔软的人,所谓侠骨柔肠,用来形容他,那是最洽当不过的。
这首歌深深打动了成钟,使他心旌摇荡,似乎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悲情塞满了胸膛。
布鲁拉丽唱完了好一会儿,成钟才喃喃地说:
“姐姐,你唱得真好听啊。
我在想,这首歌一定是乌孙人巨大心灵创伤的自然流露。
一个总数不过一千万的民族,好端端消失了五十万男人,这份生离死别的伤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彻底痊愈啊!”
“小弟弟说得好啊,近些年来,唱这首歌的乌孙人越来越多了。
这伤痛,就是那恶毒的魔鬼郭槐杰一手造成。
你下令抓捕郭槐杰,可是替我乌孙人挖掉了一块毒疮啊!”
布鲁拉丽用无比敬仰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位雄才大略的小男子汉说道。
再想起是自己无意之中把他带来部落,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两人继续牵着手,一路前行。
走出不运,他们的右手边出现了一块硕大的石头,上面镌刻着红色的乌孙文字。
乌孙文同藏文、蒙古文一样,也是字母文字。
字母文字与汉字相比,容易学习掌握,但在会意表达方面差了千里万里,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什么地方呀?”
成钟抬头问道。
他现在还不认识乌孙文字。
“从这块大石头开始,到后面所有的一大片建筑,大体都属于工具制造基地的范围。
但是,离我们最近的这座大院比较特殊一些。”
布鲁拉丽抬起修长手臂向前一挥,指点着对面说。
“这块大石头上刻的是什么?”
“这是乌孙文‘磨玉磨心’。”
“啥叫‘磨玉磨心’?”
“这是我天马部落一处特殊区域,是犯人和奴隶生活的地方。
这些人整天在这里打磨明玉,制造玉币。”
布鲁拉丽指着大石头的后面说。
成钟抬头一看,这里果然与别处不同,一条又高又厚如城堡一般的大墙横在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
“噢,我明白了,就是让他们在这里劳动改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