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咱大人的瘦的,路少东家又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大人
是吃不消了?
于是小厮寻了样东西,夜里上菜的时候,神神秘秘的给沈度放在桌上了。
沈度心里发愁,边陲小城,竟然混账事有许多。
如若真是些不合法理的东西,他秉公处理便妥。
偏偏这些鞑子,没有真的罪过。
事情难办了。
且近来几日,天气又渐冷。
沈度还忧心美人桥风餐露宿的难民,可别再伤了性命。
心中忧虑,沈度食不知味。
小厮给他夹菜,他便吃。
小厮给他斟酒,他便饮尽。
也不琢磨眼前摆的是菇,还是加了参炖出来的羊肉了。
然而饭还未吃完,沈度只觉得晕晕乎乎。
站不稳当也罢,血气还往脑袋上涌。
他眼前的东西开始歪歪扭扭,摇摇晃晃。
沈大人扶着桌子,不让自己从椅子上跌下去。
恍惚间,歪歪斜斜的寻见了小厮的身影,扯住他的一边袖子。
去寻个郎中!
沈度以为,是北地冷,他受了风。
来此地近两年,他见过不少客死他乡的。
沈度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回转故乡侍奉双亲,于是分外紧张。
可小厮把袖子从沈度的手中拽了回来。
寻什么郎中啊大人!
他提起方才桌上摆着的酒壶,嘿嘿一笑。
鹿血酒大人!
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补!
小厮觉得自己这是为沈大人分忧。
但他不知,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脑门儿上了。
就这么着,不管沈度如何挣扎,摇头,摆手。
他还是被抬到了路沅君的屋里头。
路少东家本来在同大掌柜的商议,收留几个美人桥逃荒难民的事情。
安宁府逃荒的那些人,用两片石板夹着,烙出的面饼,风味极佳。
甜的咸的,大的小的,长的圆的。
外头脆的焦的,里头软的绵的。
柜上吃了几日,都觉得妙极了。
路沅君盘算着,不然那些逃荒的也别等什么开春种地了,来晋阳楼做厨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