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庆功会上轻歌曼舞,墓洛玉坐在夜弈岚的身旁,闲来无事,左瞅瞅,右看看,对着华丽的布置有些好奇,身子向夜弈岚凑了凑,“师父,不过是个庆功会,为何弄得这般奢华呀?”
夜弈岚尚且还没回话,就被坐在墓洛玉另一边的何紫隐抢了去,“庆功会不就是为了庆祝大战的胜利吗,仙帝特意弄成这样让大家开心的玩。”
“是这样呀。”墓洛玉淡淡的说了句盯着果盆发呆,眼前出现一朵紫色的玫瑰,双肩被一只胳膊揽住,“师叔?”
何紫隐轻笑一声,绝色的脸上浮起轻佻的笑容,再之后下颚轻放在她的肩上,“洛玉,是不是很闷,天气不错,师叔陪你走走?”他无视夜弈岚扫来的不悦目光,依旧我行我素。
“那个。”墓洛玉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玫瑰香气,“那个师叔呀——”
“呦,这不是这次最高功臣的墓洛玉吗?怎么同自家师叔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热,不觉得太过招摇,太有失女孩之风范了吗?”讽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抬头看去,一位衣着略微裸露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
何紫隐松开紧揽着墓洛玉的手臂,挑逗的目光向女子看去,刚要开口,却被温婉的声音止住,“是你呀,如嫣,不过,你这身衣服更有失女孩之贞。”
墓洛玉淡淡的一句话令如嫣涨红了脸颊,她反驳:“如嫣为仙界舞姬,这身衣服是舞服,是在这种特殊的场合才穿的,轮不到你管。”然后转身而去,“该到我了。”
身后墓洛玉冷哼一声:“堂堂仙界舞姬,居然也敢趁乱幻化魂界生灵,步入人间青楼,如嫣,我在怀疑你的身份。”
如嫣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快步向前走去。
墓洛玉好笑的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轻笑一声,双手半搭着伏在面前的桌子上。
果真,不久之后这位仙界头等舞姬立在中央翩翩起舞,面带点点微笑,煞是有些美丽,可是,美虽美矣,又有几分不足。一曲终了,墓洛玉站起身,多人的目光看向她。
“玉儿,凡事适可而止。”夜弈岚看出她的动机劝了一句。
谁知她并没理睬,“听闻昔日谢娘浊魂一舞迷倒芸芸众生,煞是惊人,可惜我们仙界今日的头等舞姬竟舞不出这种效果,真是技不如人呀。”冷嘲热讽的一句话让众仙提了兴趣,纷纷向她俩看去。
媛妃上前拉住她小声说:“洛玉,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么做未免过分了些。”
墓洛玉完全不听她的劝告,“我墓洛玉一向讲公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当有些人再三的挑起我的极限时,我必斩草除根。”
一语完毕,好多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回应一句。
如嫣一向口齿伶俐,这时也不忘还嘴:“谢娘的舞技如嫣的确比不上,可总比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外人强,自己不会也就罢了,还说别人,不自量力,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真应关在仙牢里好好教训一番。”
夜弈岚闻言一道阴冷的目光扫去,冷然道:“本座的徒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舞姬教训,再是如此,被关在仙牢里的就是你了。”
如嫣不敢胡作为非为,只有来到墓洛玉的身前轻轻作揖:“如嫣心知技不如人,但冒昧问一句,您有何才能否让如嫣见识一下?”
墓洛玉挑眉:“女子无才便是德。”
“哼。”如嫣冷笑,“我还当你多有才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谁说我们洛玉无才?”媛妃不满的瞪了如嫣一眼,“我告诉你,我们洛玉唱的歌绝对比你跳的艳舞要强,不信,洛玉给他们唱唱,你唱我弹琴。”
墓洛玉流汗,姐姐呀,低调低调,低调懂不懂呀?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可惜此时此刻,媛妃摆明了要和如嫣一比高低,由不得洛玉说一个不字,无奈之下,只得听从自家师姐的‘军令’。
悠扬的琴声响起,洋洋洒洒,婉转悦耳。侧耳倾听,一曲江南小调,如诗如画,沁人心扉。墓洛玉轻唱:“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扬花萧萧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
歌声轻柔缱绻,飘渺间,使景色更柳暗花明。
原本美丽的季节,因歌声变得更加繁花似锦,更加清凉沁人,在不经意间,人们瞥见了她倾世的容颜,更加沉醉。
弦间流淌出来的悠扬音韵,伴着天籁的音喉,略带几许忧伤如泣如诉,可却在无形间,飘扬致远,似高山流水般唯美。
一曲终了,四周余音缭绕,久久无法散去。
缱绻的歌声,温和的琴音,塑造出了一种源于人工,却胜过天然的美。
许久,众人才从这天籁歌声中苏醒。
何紫隐轻笑,站起身蹭到墓洛玉身边,笑吟吟的对还在呆愣着的如嫣说:“如嫣呀,看到没有,听到没有,我们洛玉多厉害,厉害的本宫都心动不已了。”
“你,你们!”如嫣气得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没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哭着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
墓洛玉对面的澜鸢给了她一个眼神,她站起身来到夜弈岚的身边,“师父,这太吵了,玉儿想寻个安静地方呆会。”
夜弈岚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点头准许。
墓洛玉见到了久别的澜鸢,好友相见,一时竟不知从何谈起。
澜鸢有些担忧,听闻她担下了雪茹的罪名被夜弈岚施穿心刑,又气又急,却也不好发作,如今两派仍是对敌,若让人知道她与墓洛玉形同知音还不得引起轩然。
“洛玉你还好吧。”许久她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