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几个宰相,圣上对王相颇为倚重,他忠诚可靠,可惜他有时行事,失之优柔寡断。
明相与郑相两人在处理朝政上,行事有手腕,章程。两人是老狐狸,城府极深,在忠君上,圣上从不怀疑他们。
只这个“君”字,圣上就要多考量了一些。
圣上思索良久,道:“何尚书,你一直在操心西北兵的粮草,怎地又改成了要银两?”
何尚书还想问句为何呢,暗自恼怒不已,绞尽脑汁在想答案,程子安站出来解救了他。
程子安道:“圣上,何尚书是考量到,西北兵的粮草,由靠近西北的几个州府筹备,皆从几个地方的常平仓征调过去。几个州府今年皆报了灾,加之路不好走,仅仅运送的花销,就可以到三倍的粮草,着实太贵了。还不如给西北兵银子,让他们自己去买。
各州府的赋税银两,全要送到京城,统一铸成官银,存在朝廷户部的库房。
运送赋税银子,路上的花销且不提,其中因为铸银造成的损耗,又是一大部分,按照比例,摊派给各州府负担。
各州府负担不了,自然而然转嫁到了百姓头上。
中枢朝廷统一调拨这点,里面弊端众多。不过大周的弊端多如牛毛,程子安还暂时管不了那么多。
统一铸成官银这点,程子安认为纯属多余。
大周的银子皆从银矿而来,银矿被朝廷严格把控在手中。开采出来的银子,成色都相差无几。
朝廷统一铸造官银,一是为了防止贪污,库银防盗,一旦丢失,官银上有标记,方便追踪查询。
银子软,用硬一些的器物,就可以损掉标记。再不济,用剪银的剪子剪碎即可。
防贪污就更可笑了,贪污了的官员,受大周律保护,刑不上大夫,顶多被罢官贬谪,又不会掉脑袋。
程子安越想越郁闷,打起精神解释道:“圣上,今年西北边各州府的税银,好似还未送到京城。不如折返回去,算给西北兵的粮草,他们能省事,户部也能省去漕运的开支。”
要是敢抢税银,乃是灭族砍头的死罪。虽是如此,押解税银,比送粮食需要更多的人手,开支巨大。
圣上顿时眼前一亮,户部成日叫穷,账目惨不忍睹。
这一来一回,节余的钱,哪怕将税银就此拨付给西北兵,账目上还有节余。
何尚书一算也是,可是,他又开始不解了。
既然如此,户部那些官员,他们为何没想到这点?
以他们算账的本事,肯定能想到啊!
何尚书一时没能想通,圣上与程子安都心里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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