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两个废物尽力不尽力,我们来说说屋里那位。两国交战,我们这里居然出了个女的,还是孕妇!这仗能不打成这个奇怪的局面吗?是不是得给众将士一个交代?”三王爷开始挑事。
三王爷阵营的大小将领高声附和,要求给个说法。
李定国阵营里不少人都曾与胡云豆一起出生入死,见识过她的勇猛和厉害,甚至有人还被胡云豆救过,虽然也觉得女人出现在战场上不妥当,但这时都不愿意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尤其他们的将军没说话的时候。所以,李定国这边的人一致保持沉默。
而十七王爷阵营里的将领都抻着脖子看他,他看看众将领,又看看不言语的李定国,决定不表态,反正这场仗不管打成什么样,都不影响他什么。
“哼!都不说话?都想当好人?你们不想得罪人,我还得为众将士的性命负责呢!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结束的!”说完,三王爷好整以暇地等着看热闹。
甄明轩匆忙从屋内走出,扑通跪到到太子和李定国等人面前,垂头认罪道:“是明轩的错,不该带她进入军营!请太子殿下责罚。”
“起来说话。”太子两手去扶甄明轩,后者却不肯起来。
“请太子殿下责罚!”甄明轩身子伏得更低,继续请罪。
“甄将军,你别一个劲儿地请罪,你倒是给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李定国刚要出声,一旁的十七王爷憋不住出声了,他实在看不惯三王爷那一副小人嘴脸。
“回王爷,她是我的红颜知己,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
“你倒多情!我那凌云妹子才死了几天啊?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两国交战,你弄个女人进军营,大不敬!大不利!你看看这仗打得,从新会城夺城到现在,死了多少将士了?啧啧,要多窝囊有多窝囊!今儿你若是不能给众人一个交代,真是对不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三王爷冷冷地说完,拿眼睛瞟了一眼太子,见太子也是一副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心里开心极了,心想:除不掉你,剪了你的翅膀也行。
“微臣该死,请王爷责罚!”甄明轩又跪着向太子挪了一步。
太子心想:老三啊老三,你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如果这时候让你得逞,那我以后岂不要一步一步被你害死?
“李将军,明轩虽然有错,但据我所知,他这位红颜知己与她身边的两名护卫和云公子不单在此战中拼尽全力护您安全,还在新会城战役中奋力拼杀,与众人配合得当,甚至还救了本王一命,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太子谦卑地冲李定国行了个大礼,替自己妹妹和妹夫辩解。
没想到不等太子说完,三王爷又插话:“太子殿下这话我听着别扭!她拼尽全力,她奋力厮杀,她立下汗马功劳,合着我们大家什么也不是咯?”
“三弟!”太子有些怒。
“三哥!你别跟个穷酸秀才一样就知道咬文嚼字、断章取义!”十七王爷更是觉得三王爷欺人太甚。
三王爷看着同时喊自己的太子和十七弟,笑得颇为冷漠:“李将军,您说句公道话,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咳咳,战场历来是男人的天下。”
“还是您是明白人。”三王爷赶紧拍马屁。
“然国之兴亡,匹夫有责。老夫戎马一生,草莽一世,战场上倒也见识过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甄将军、胡小将和她的随从在战场上的英勇和武艺之高超,大家有目共睹,她又在战场上几次三番地救老夫于危难之中,所以于公于私,老夫都不便在此刻对甄将军带女眷入军营一事妄下定论。”李定国心想:你们兄弟三个的破事,别往头上扯!
“呵呵,李将军,您怕不是老糊涂了?还是您丢了条胳膊,顺道连绿胆都丢了出去?还是您觉得抱上太子的大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您这一番话,说是不下定论,可句句都是夸那什么胡小将。她明明就是甄明轩的外室!如果不是甄明轩养了这么一个外室,我那凌云妹子就能病死了?她怎么就成了胡小将?虽说是有些本事,但您不照样丢了条胳膊?这战局不照样诡异?说白了,到底是甄明轩带了个女人进军营所致!若按军法处置,当斩!”三王爷不在对李定国客气,他心里头可不在乎凌云是怎么死的,要紧的是给胡云豆多安些罪名。
对于三王爷不恭不敬又狂傲的态度,李定国沉了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王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三王爷对李定国身周瞬间出现的强大气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还请王爷回京后,替老夫向贵妃问安,顺便转告一句‘有些事情,老夫无能为力’!这里的事情由三位王爷论处,我一个边疆小将可做不得主,告辞!”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