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六年你娶了六个,孩儿却只有大太太生了一个。贤侄,你的努力,很不够啊?”
姜子芮不慌不忙。
“却也不急。”
秋沛秦冷哼一声。
“姜家的生意,我全力支持。你和浚砚的友情,自然要发扬光大。但其他的,我希望不要发生。”
沉静的脸上没有流露一丝波澜,姜子芮的声音依旧稳重,语调不卑不亢。“不知世伯指的是什么事情,您说到,小侄一定做到。”
秋沛秦却无意将谜题点破:“有你这句话就好。”
“世伯,侄儿还有一句话。”姜子芮直视着秋沛秦,不疾不徐,掷地有声:“浚砚的幸福,难道不是更重要吗?”
秋沛秦是个靠谱的男人。到目前为止,他只娶了一位夫人,就是秋浚砚的母亲。在这个女子因生产第二个孩子难产而死之后,他便孑然一身,再未娶妻。足见对他的妻子,用情之深。
这样一个好男人,为什么要轰轰烈烈地为他唯一的儿子娶进三位少奶奶,却就是不肯成全宝贝儿子的心意,迎娶凤家的两个女孩?
凤家亦是商家巨贾,在省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家中和谐祥和,没有任何丑闻轶事成为坊间谈资。
两家若结为姻亲,本是件双赢的妙事。
☆、第五十七章心悸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恩怨,不能够用爱化解,且怨毒至此,誓要牺牲掉年轻一代们一生的幸福?
真相是什么,秋浚砚也不知道,父亲拒绝告诉他。他只知道,两家是世仇。
什么世,什么仇?
秋沛秦皱紧眉头,审视着这个敢作敢为的年轻人,半晌之后,他拍拍姜子芮的宽肩,叹息一声:“重要。哪能不重要。但须知晓,有些难事,前因重重,非人力所能抗之。有些角力,尘埃落定,非争斗便能解决。贤侄,希望你明白。”
姜子芮眉头微皱。这话说得太过深奥,非身处其中的人,根本无从意会。
秋沛秦既不愿多说,他也自然不宜多问。
笛声响过,黑色小汽车,一骑绝尘而去。
管家擦擦头上的冷汗,依然不能平复吓得不轻的心情。
“哎呀,这位督军大老爷,总算是走了。”
姜子芮温文一笑。
“大伯,没那么夸张。”
管家的表情很夸张。
“怎么没那么夸张,我都被吓死了。”
说是说,他担心的绝不是他自己,而是心疼少爷辛苦。
“少爷,您快坐一下,歇一歇。”
姜子芮闻言,笑着坐了下来。
他的眼神不经意地一扫,却看到另一侧茶几的下面,露出一块布料的一角,白色的,煞是眼熟。
他心头一动,连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将它捡拾起来。
他的衬衫的袖口,他亲自描绘上去的,一双交握的手。
它在这里,证明了,她曾经需要他。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姜子芮的脸色,瞬间阴郁,拳头握紧,嘴角隐隐的抽搐。
“大伯,这是小四送来的吗?”
机敏如他,立刻就明了了事情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