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仇哈哈笑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黄金鳞却道:“不过,再这样下去,姓铁的可给你的‘六阳阴风手’弄得不大好了。”
“六阳阴风手”原是武林中一种极歹毒的武功,专用于迫供!伤残对方身体元气为主,铁手重伤后遭这种恶毒手法钳制,宛若在受千刀万剐,痛苦不堪,饶是他内力精湛,一张脸色已紫胀如赭,全身颤搐,鲜于仇怕弄出人命,笑着拍开了禁制,又一掌按在铁手心口上。
这一下只是拍中,凭铁手内力,尚可抵御得住,但铁手苦于不能动弹,给他按着催劲,而正于血气翻腾,五内如焚之际,一口血,就喷溅了出来。
鲜于仇笑道:“求饶吧!”
铁手受制到现在,身负重创,但始终半声未哼。
冷呼儿有些动容道:“真是一条硬汉!”
黄金鳞满脸笑容地道:“硬汉?剁下他一双手,看他还硬不硬!”
鲜于仇眯着眼笑道:“剁下他一双手?那就听你吩咐咯!”
黄金鳞忙不迭地道:“嗳,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不关我的事!”
鲜于仇冷笑道:“你尽做好人,我也不剁,不过,”扬声叫道:“来人啊!”
众人哄地应了一声,鲜于仇道:“把手上带着的刑具都拎出来,我倒要一件一件的试。”
这干军士此趟出来剿匪,手边所携的刑具虽是不多,却也有一、二十种,全都是厉害无比,要人心碎身毁的,不过其中有些军士不忍,又敬铁手是条好汉,自收藏了一些,不拎出来,但提到鲜于仇面前的,总有十一、二具。
鲜于仇咬牙切齿的道:“好,我就一件一件的来。”他心里怀恨:本来眼看要逮着戚少商好领功,半途却杀出个程咬金,打散了他的升官梦,弄得给黄金鳞这小人占了便宜。他把一肚子怨气,全发泄在铁手身上。
他用了四五种十分厉害的刑具,有的直把人的全身骨路,都扯得节节裂开;有的要把颈骨和脊骨分割;有的要把十指锤成一团肉泥;有的椎心刺骨之痛,足可把人痛死。铁手血肉模糊,那五副刑具,都给他内力震毁,但他也给这惨无人道的酷刑,弄得不似人形。
冷呼儿本被铁手所擒,心怀不忿,但见铁手如此好汉,心里也服气,见鲜于仇意犹未足,又要取刑具,便道:“我看够了。”
鲜于仇用一只左眼睨着他道:“什么?你不忍?”
这句话可是冷呼儿万万不承认的,他只说:“拿这厮回衙,慢'奇書網整理提供'慢再整治,不愁没功夫。”
鲜于仇想了想,道:“有理。不过这几下也把他整得个死去活来,可省些防他逃脱之虞。”
黄金鳞忽低声道:“你这番当众施刑,手下的人,可防嘴疏?”
鲜于仇笑道:“这干人,跟我吃的喝的,升官发财全仗我,他们敢说;怕没长两根舌头么!”
黄金鳞笑道:“如此甚好!以致抓不到匪首戚少商,都是他从中作梗,非要把他发泄发泄不可。”
鲜于仇悻然道:“是啊,给连云寨的余孽逃掉,放虎容易捉虎难!”
黄金鳞笑嘻嘻地道:“这有何难?戚少商压根儿就逃不掉的。”
鲜于仇不解地道:“哦?”
黄金鳞道:“你道我为何不去追捕戚少商,却来设计拿下这姓铁的?西南退路,早教顾公子及连云寨归顺朝廷的朋友捎上了,戚少商逃不掉的!”
鲜于仇这才明白,恍然道:“哦!”
黄金鳞接道:“顾惜朝顾公子已被傅丞相收为义子,是这次剿匪的真正主持,我哪有那么天大的胆子,跟他争功、何况连云寨打连云寨,窝里反,狗咬狗,咱们隔篱观火,乐得清闲!还不如擒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铁手,可望在傅丞相面前,讨一个新功。”
鲜于仇这才了然。
冷呼儿却道:“却不知顾惜朝他们有没有本事拿下戚少商这干悍匪?”
黄金鳞微微笑道:“戚少商早已断臂负伤,只剩寥寥数卒,乃强弩之末,顾公子智艺双绝,人强势众,决无问题。”他摸摸自己光秃秃的下颔,得意地道:“不过依我估计,顾公于根本不必出手,保存实力,只要把戚少商等再往西南方逼进,戚少商就必死无疑!”
冷呼儿一脸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