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赤槿,道:“你把婆婆送来的皮子改了,先给她赶出一身衣裳。”
赤槿忙去拿来针线篓子,仔细量过,便去拿皮子布料。
柳福儿温柔的搓搓她小手,挪炭盆去榻边,让她上榻,又给她盖了覆了熊皮的大被子。
管娘子很听话,柳福儿让她干嘛,就干嘛。
大抵是身怀有孕,对上这等乖巧的孩子,便格外喜欢。
她拢好被角,柔声道:“我去跟夫人打个招呼,这就回来。”
管娘子盯着她,慢慢的伸出手指,扯了她披帛。
感觉到她的动作,柳福儿一怔,复又笑了。
她摇摇头,叫来重槿,道:“去跟夫人说一声,我这边先安置了,明天一早带她过去请安。”
重槿点头,快步出去。
柳福儿坐在榻边,道:“好了,我不走了。”
管娘子微微弯起嘴角,小小的动了下身体,往边上歪了下,便合上眼睛。
柳福儿这才微微拧起眉头。
虽说早前就觉得管娘子腼腆,但那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她现在这般更像是轻微的自闭症。
她低唤来赤槿,把信递上,道:“给我念念,瞧着头晕。”
赤槿展开信,细弱蚊蝇的把信读了一遍。
柳福儿深吸了口气。
没想到黄二郎倒是个厉害的,明着来攻汴州,实则却从许州转道,暗中直奔山南。
更没想到的是,现如今的皇帝竟然这般不济事,没等黄二郎打到跟前,他便吓得仓皇逃亡蜀地,连等梁帅来援的时间都没留。
可就是这么个没胆鼠辈皇帝,竟然还有脸在蜀地作威作福?
柳福儿道:“这事莫要与夫人讲,对外只说是来做客的。”
赤槿点头又去针线篓跟前,继续刚才的活计。
柳福儿将信扔到眼前的炭盆里,待到烧成灰烬,她轻轻打了个呵欠,挪了榻上的小几,歪蹭着也进了被子。
没出两息,也跟着睡了过去。
翌日,柳福儿懒洋洋的起来。
赤槿红着眼睛过来。
柳福儿唬了一跳,道:“你该不会一夜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