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内冒出袅袅白烟,看着就让人暖和。“恩。正好大家休息一下。”
行的近了,可以闻到刚出炉的点心香味,有红枣的味道,香香甜甜的,让人心情愉悦。
我拿了端木风送给久歌的小狐狸毛做的皮裘把久歌给裹上,也把他抱出马车。
点了茶水,和现做的点心,大家围桌而坐,自有一份温馨。
“大娘,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前往通州这方向可对了?”到了通州离襄阳便近了。他们现在如何?一路都没收到他们的消息,我只能乐观的认为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夫人这是携家眷去探亲吗?”茶点老板笑呵呵的甚是慈祥的样子。
我微笑道,“是啊,去探亲。”怀中的久歌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们聊天,我喂他吃了一块枣糕然后接着喂了口水。
他满足的眯着眼睛,还俏皮的伸舌头意犹未尽的添了添嘴唇。
“夫人真是疼自家娃儿啊。”茶肆老板忍不住多瞧了久歌几眼,“真是个俊俏的娃儿,怪不得夫人这般疼爱。”
我看见冬白抿嘴轻笑,我悻悻的笑笑,“这是家弟,不过也是自家娃儿,身体弱所以多疼爱几分。”我难道看过去已经老到可以有这么大娃儿的份上了?
老板听了我的话,本来在端木风他们几人间巡视的目光立马回转到我身上,呵呵笑了几声打马虎过去了。不过看样子老板是喜欢说话之人,大冬天难得有行人路过,见着我们自然热情。
用过茶点便催马上路,我觉得久笛身为男子却成天骑着马随我们这样日夜赶路十分辛苦,想给他弄辆马车他却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无奈的只好打消想法。在镇上给他买了几件厚大衣,他也冷眼拒绝接受我的好意。
记得有一天他冷冷的看着我,问我,“你身居要职,官位显赫,为什么不替阿弟去报仇?”
我摇了摇头,无法告诉他,我的前路一样很艰难,我的家眷可能还被囚禁在晋城无法脱身,我现在其实是在逃亡。这一路太平静其实让我很不安心。
我的静默不语让他十分愤然,在他的心中我大概就是一个官官相护,只会迂回之道的狗官,他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是啊,一个不能为民出头的官本来就不是好官,所以我回家种红薯去。
久歌夹在我与他哥哥之间很是为难,常常是乘大家不注意时低声叹息。
又行了三日我们便到了通州,通州离襄阳走官道大约两日路程便到。我决定让大家在通州休息一天补充一下物资在继续赶路。
幸好端木风的马车是超豪华型,久歌躺在马车上不至于颠簸的太难受,就算他觉得身上疼痛时也是强忍着不说,只是咬紧牙关把头侧向一边闭目装睡。
小小娃儿坚韧如此,让人既心疼又心怜。他哥哥问起他身子如何他总是微笑着说很好,但是鬓角却隐藏着汗液。
端木风,冬白几个其实早就发现久歌状况不太好,但是也只有早一日和宇文倾他们汇合,让凤游诊治才多一分希望。
寻了处环境良好的客栈让大家安置好,我便让掌柜先去把这儿最好的大夫找来给久歌先检查一下身体。
大夫查看后,眉头紧拧,疑惑的看了我久久,才问道,“不知道夫人与这位小公子是何关系?”
“是家弟。”我轻蹙眉头,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一个小小娃儿怎会被伤的如此严重,下手处处狠毒,不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会如此行为。
她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我请到一边,“小公子身上多处经脉受损,怕是难以救治,恕在下医术不精难以治疗。”
她叹息了声可惜便开始收拾药箱,到是留了副止疼的药方子,临走时还瞄了我一眼,低声道,“不知道结了什么仇家这般狠毒。”
她或许也是怕这恶毒的仇家找上她,所以溜的比耗子还快吧,不过算她有良心留了副止疼的方子。
久歌吃了几口饭便昏昏沉沉睡去了,久笛拿了药方子说要去药店抓药,我担心他一男子出门不便,便想叫方全陪他前去。
他冷冷的看了我几眼,依旧不接受我的任何好意,自己转身出了客栈。
“方全,你留下照顾他们,我去去便回。”我头疼的抚额无奈道。
他们也都累了,吃罢饭便各自回房洗漱休息,就连爱玩的嘲风也打着哈欠,睁着朦胧双眼瞧着我撇了撇嘴角,然后轻飘飘道了句,“回来给带些糕点。”
这一路确实辛苦大家了。
我笑着拢了拢大衣,跟着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