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盯着我出了半天神,莫不是看上我了。”端木扬调笑的语气。
我笑笑也没不好意思,继续盯着她看道,“我看着太子自然是在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为什么端木皇家里面出了太子这么一个样貌上的残次品?”
权术,端木皇家的人每一个都在玩,端木严在玩,端木扬也在玩,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更容易亲近太子?只可惜…
她不怒反笑,一副畅快的样子,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生的如此也没有办法,不过还好气度潇洒,也风流倜傥,骗骗美男子们还是不成问题。”
我笑看着她也没接腔,她敛了笑认真的看着我,气氛突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可是在气我冬白之事没有出手相救?”
我垂了眼帘,淡淡道,“没有。”
她叹息了声,站起身来,走近窗台,负手站立看着窗外。“这世上的男儿本该是用来怜惜的,可还是很多在痛苦中挣扎。当日我不是不想出手,只是不能出手。”
我静静的等待她的下文。
“如果我真的去了,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不折了秦二王爷的面子,让两国关系失调;要不就是干脆把冬白送给她做个顺水人情。冬白毕竟是我送你的,算你府上的人,真给了秦二王爷这也扫了你的面子,所以我不能出现。”
她说的这些我后来仔细揣摩宇文倾去找她,她拒不出现的理由,也考虑到了,虽然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却也是一部分,她真的出现了事情确实很难了了,秦暮的出面是最合理的。只怕端木严没想到秦暮会出面,太子大概也是从这开始顺藤摸瓜看出了端倪。
我低低的笑了笑,“如果太子真的觉得亏欠了冬白和我的话,那不如赏赐我们一个愿望吧。”有些东西总是要补偿的。
太子没有做错什么,她有她的立场,我没有理由怪她,但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没有拒绝的道理。我态度淡然相对,并不是因此事怪她,只不过是家国,家国,我家在前,国在后,她却国在前,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她也是个矛盾的人,性子里不知道怎的也染上了几分端木遥的出尘之意,真正的矛盾。
“你的愿望只怕贵为太子的我也给不了。”她转过身眼神变的犀利。
我起身看着她,“不,你可以给的了。因为你会担心,当初我为什么会着急在端木风回宫治疗之前要了他。你担心他身体受不住,而我担心的却是他回不来。”
我并不要求她现在做什么,我只要求她以后不要对我下追捕令就好,毕竟我们真逃到岛上去,没有几年的修养建设,就光是把凤凰族的消息透出去,就够我们四面楚歌,狼狈不堪。
“你,大胆。”她端出气势怒指着我。
“是,臣知罪。”我淡淡的应和。眼神平淡。皇家为了巩固利益,统一利益,嫁儿娶郎很是正常,我还说不得?不过妄议皇家确实是犯罪。
“你……”
“太子心智非比常人,怎么会看不明白,我感谢太子当初在侯爷端木遥向女皇要求把端木风赐婚与我时的鼎力支持,要不然今日只怕我已经是白骨一堆。”我施施然行了一礼,平静的继续道,“我当日娶他别有用心已是愧对,但是既已娶他,我自要护他一生,包括让他快乐,不逼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放任他留在宫中可能承受嫁给别人的命运呢?”
太子握紧拳,唇紧闭着看得出在咬紧牙关。
我继续分析,“当日女皇派我去找凤凰族其实根本就不抱多少希望不是吗?她大张旗鼓的让大家明白我出行了,是为什么呢?水至清则无鱼,她需要水混才好养肥鱼。”我叹息了声,“其实女皇是真心疼爱端木风的,但正因为是真心疼爱端木风,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把一个她喜爱的儿子嫁给我呢。女皇并不喜欢我,因为我终究不能为她所用,她同意婚事除了你们的游说,还有就是她觉得我也活不长,正好满足了他儿子的愿望,而且可以和她儿子一块死。”
当日端木风病中我去探看他时,在园中碰到女皇,她眼中来不及收藏的神色,手指的微动,我只是单纯的以为她担心端木风,后来收到秦暮派亲卫送来的纸条,莫走曲阳,我就开始在考虑我的势力最会影响到谁?我从头到尾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实权。所以这都是一个局,一个引别人入瓮的局,我以前不知道还有那么一个人,可见到远侯翁主有些东西就明朗了。
其实那也算是女皇给我的一种历练,想看看我的实力到底有多少,我可以唯她所用到哪一步?真遇到什么危险她派的几个卫护身上定是有什么牌子可以调动当地政府官员的。
其实女皇到底想如何做,她的步伐会不会她激烈了点?她其实可以慢慢来的。她的心思太过复杂我还真想不透,她给我那道密旨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她的行事时而缜密让人猜不出在想什么,时而又透露着什么,可这透露反倒让人看到像是故意的,让人揣揣不安。她的脑容量实在是庞大,我自叹不如,只好铤而走险。
太子收敛了所有神情,身上散发着一个王者与生俱来的气势,欲言又止。
我节节逼近,“道、仁、礼、教、修。道乃献身社会,投身现实,太子责任在身避不可避,何必去想什么旷达超脱之事。”
端木扬从来没有选择不做太子的机会,除了端木严,还有一个远侯翁主盯着。她所希冀逍遥的日子,估计把她女儿培养出来还有点希望,不过她还没女儿…所以…人生漫漫啊。
四目相望,无语无澜,她的深邃我看不懂,我的平淡大概也是她接受不了的。
我淡淡的笑了起来,“臣越矩,忘太子恕罪。”
她冷哼一声,侧过身去,慢慢也收敛起了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态。
她们端木皇家的事,还是她们自己解决的好,我也就是顺了女皇的意思,坐坐推波助澜的事情。欲速则不达,不急,不急。
“臣今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拜托太子的。”我恭敬道。
“哦~~~”拉长声调,太子坐进镂空雕花木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