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坚定,双肩轻微的颤动。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跑开的背影,在一侧的拳握了松,松了握。“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姐姐若云天的死和凤凰族人有关,他会如何做?到底带他去岛上是对是错?”我没有叫住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母亲的事终究与他无关,我愤怒但不会迁怒。
冬白的小脸挂了彩,但他依然笑得开心明亮,他伸手抚过我眉眼,轻轻的笑了起来,把我拥入怀中。
“娘子应该高兴才是,何苦一脸肃容。”大家都活着不是吗?
他穿了一身淡紫色锦服,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锦带,姿容优雅华贵。他左额头处有道细长伤痕是昨日避之不及时伤到的。
我轻弹下他伤口,他疼的皱了下眉,恼怒的瞪着我。
“男子重样貌,伤到额头也不听话好好养着,瞎跑什么。小心真毁了样貌没人要。”我不理会他的恼怒淡淡的说着。
他孩子气的撇撇嘴,“你是我娘子我怕什么,你若真敢欺负我,我就…”
“你就什么?”
“你若敢负我,我便…”
“恩,便什么?”
他睁大圆圆的眼睛,气呼呼的转身便走,“我才不乎傻乎乎的自己走掉呢,说不定那个笨蛋会。”他偏侧过身子,说完一句便潇洒而去。他可是在传达大家的意思?大家都不怪若云逸,希望我也别挂怀吗?
人有了一堆的记忆,终究不可能在单纯如稚子,冬白用单纯的笑颜在掩藏他自己不愿面对的一面,但偶尔转身时会不经意的流露出忧伤。
他的好意提示,我明白。我偏侧过头,轻轻垂下,随意折了一支早开的牡丹。
花香带着寒风的清冽,微醺。
我算算时辰快步朝客栈的右边院子而去。
客栈前面是酒楼提供食物酒水,后院是住宿,分了左院和右院。
刘瑞被老板安排在右院,多多少少的是把她与我们隔开,以防万一。左院进来伺候的也是特意调过来的亲信,且左院修有密道,以防不时之需。
刘瑞正在房里恭敬等着我,见我进来礼貌相迎,我轻点头示意她不用多礼。
“周大人今日是有何重要事情吩咐?”
“刘瑞,当**我协议,我要求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可还记得?”
她目光内敛严谨,点了点头。“刘某自是记得。定当竭尽所能。”
刘瑞家弟轻敲门,端了茶水进来,亲自在一边伺候。
这男子相貌确实也是上等,行为举止进退有度,上过茶水便安静的呆在一旁。
刘瑞讪笑道,“我想周大人定是有重要话对我说,便特意让家弟前来伺候茶水,以防她人听了去。”
其实没有人不是更安全吗?
我勾勾嘴角,没有笑意,撇了他一眼,他颔首垂目,如老僧入定。
“刘姑娘既然放心,那我也不必忌讳,只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若传了出去,只怕他日我未必保的了你,也不会出手保你。”我淡淡的,带着点冷清直视她道。
她大概也感觉事态严重,神色十分严肃,点点头,“周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我要你停止你商行的所有买卖,明日开始五日内,不买不卖,就算是官府要收购你家粮食物品也一概以无货拒绝。”
“啊。”她诧异惊呼,皱眉头道,“如今正在打仗,不知道周大人这安排是为何?且商人怎么与官斗?”
我淡淡冷笑,“商人自有商人的法则,她们自有她们生存之道,如何与官府周旋,我想刘姑娘心中自然有底。你不需要问我为何要你如此做,我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且务必让与你合作依靠于你刘家存活的小商铺也都停止买卖,大家的损失我会补偿。”
我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于她,“明年当你拿到皇家采买权时,我自会来收回这枚玉佩。”
玉佩上刻着皇家标志,是我与端木风大婚时,端木遥送的。
她神色激动又担忧,思量很久才道,“刘某定当全力而为。”
我起身向外走去,准备推门时想想还是轻声道,“刘公子风姿卓越,貌若桃李,想来将来定能寻得一位一心待之的如意妻主。”
我以为身后的人不会说话,他却语气温婉柔和的回言,“谢谢周大人夸奖,能与周大人相识已经是我的福气,哪日周大人如是有空请赏脸听我奏上一曲,以聊表我对周大人的谢意。”
我恩了一声,便推门而出,他的曲子只怕我是无缘听到。他大概也明白,在我身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当日,我让人送了封密信给晋城太女府,端木扬看过信后,自然会立刻呈现给女皇。
信中是我以凤凰族族长的身份,表明凤凰族从此不在干涉大陆上的政治,不会帮任何一个国家打天下。其后以粮草半是威胁半是请求的让女皇把襄阳的人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