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虎一惊,道:“什么变故?你是指四燕……’”
梁金豪道:“咱们虽然信得过四燕,却不敢相信天寿宫,假如欧阳天寿真如帮主所疑,咱们岂非自投虎口?”
梁金虎又是一震,迟疑地摇摇头道:‘不会吧?玉儿姑娘怎会让咱们帮主入险?”。
梁金豪道:“可是,她说天明之前再来,到现在却……”
话未毕,梁金虎忽然沉声道:“有人来了,噤声!”双煞同时站起身来,果然瞥见从后进园门冉冉出现两盏宫灯,引导着欧阳玉儿和一位蓝袍红面老人,向宾馆而来。
梁氏兄弟都不认识欧阳天寿,两人交换了一瞥讶诧的眼色,梁金虎急急低语道:“愚兄守护刀剑双匣,二弟仔细护卫着帮主。”梁金豪点点头,身形一闪,退立床前。
梁金虎一把抓起桌上包裹,匆匆系在背后,整一整仙人掌,刚准备妥当,两盏宫灯已抵门外。
两名持灯小童挑启门帘,侧身让路,欧阳天寿轻咳一声,举步而入。
当他一见房中还有两名花袍大汉,不觉微怔,问道:“这两人是谁?”
欧阳玉儿忙为双煞引介道:“他们姓梁,号云岭双煞,是桑哥哥新组九灵帮中盟友。”’然后转对双煞又道:“二位请见过家父。”
双煞听说竟是欧阳天寿亲至,骇然一惊,不约而同拱手行礼。
欧阳天寿只冷冷摆了一下手,却皱眉哼道:“桑琼这娃儿真来越不成材了,堂堂世家子弟,竟跟三教九流结交,什么三流九教,简直是狐群鼠党,乌合之众………”
双煞脸上一阵红,登时都泛起怒容,欧阳王连忙插口道:“爹爹不是要替桑哥哥疗伤吗?请您老人家快看看他的伤势吧?”
欧阳天寿冷哼一声,总算没有继续骂下去,不屑地向双煞挥手道:“你们先退出去,未闻呼唤,不许进来。”
双煞一怔,怒容再现,欧阳玉儿又转身道:“爹!他们对桑哥哥忠心耿耿,都很关切他的安危,让他们守着桑哥哥,也算成全他们一番义气。”
欧阳天寿不悦道:“难道他们不放心,还怕我害死了桑琼?”
欧阳玉儿忙道:“不!不是……女儿的意思是说让他们留在房里,也可以随时查问桑哥哥一些生活细节,对于了解伤情,或许有所帮助。”
欧阳天寿这才没有再坚持,缓步走近床前,目光邃落,投注在桑琼苍白的脸上,神情忽然一震,疾探左手,搭向桑琼腕脉
“铮—”就在他指尖湛湛触及桑琼手腕的时候,梁金豪突然翻臂撤出了仙人掌。
欧阳天寿一仰头,双目神光暴射,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梁金豪沉声道:“在下虽是孤群鼠党,也不能不护卫帮主的安全。
欧阳天寿冷笑道:“老夫若要杀他,岂是你们肤浅之技所能拦阻。”
“只怕未必象宫主想象的那样容易”
欧阳天寿霜眉一挑,哼道:“天寿宫不是撒野的地方,来人,道:“拜见欧阳宫主!”给我擒下了。”
门外一声应话,垂帘微动,两名持灯小童闪电般窜了进来,四掌翻飞,分向双煞扑到。
梁氏兄弟勃然大怒,各摆仙人掌抡砸扫去,不料那两名小童竟十分滑溜,双双折腰低头,一霎眼,从仙人掌下晃身直欺而上,屈指飞弹,双煞手臂已各中一指。
指力虽然不重,却正击在握兵刀的左臂“温溜”穴上,双煞齐感一麻,仙人掌竟被小童夺去。”
梁氏双煞既惊又骇,同声暴喝,运掌如飞,登时跟两名小童激战在一起。
双煞功力本来不弱,一则失于大意,二则因连续半月为桑琼渡力疗伤,早已精疲力竭,两名小童功力虽然不高,但身法灵巧诡异,天寿宫“弹指飞星”手法乃武林一绝,所以一交手,双煞就吃了大亏。
欧阳玉儿见双方真动了手,急得顿足叫道:“爹!您老人家要逼死女儿么!”
欧阳天寿却哈哈大笑,道:“放心,爹爹不会要他们的命,只叫他们知道天寿宫不容轻侮……”接着,扬声道:“好啦!把兵器暂时代他们收存,离宫再予发还,现在姑准他们留在房中。”
两名小童虚晃一掌,撤身而退,欧阳儿忙低声安慰双煞道:“一切得罪,我这儿向二位陪礼,万望看在桑哥哥伤重,忍受些委屈,我以生命保证,家父对桑哥哥决无恶意。’”
双然满面羞惭,拱手道:“敢不遵从姑娘吩咐,但等帮主脱险,在下兄弟誓不忘今日之辱,尚祈姑娘多赐宥谅。”
欧阳天寿傲然接口道:“口出狂言,定无真才实学,只要你们不怕死,天寿宫随时候驾。”
欧阳玉儿长叹,声,没有再开口。心头却不期蒙上了一层阴影一父亲真的变了,变得狂妄、骄横、暴戾,变得盛气凌人,肆意结怨,跟从前简直成了两个人,是什么原因?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场风暴暂时消逝,宾馆中又恢复了平静。
欧阳天寿伸出左手五指,轻轻搭在桑琼腕脉穴上,略一凝思,突然霜眉紧锁,脸色一片阴沉。
欧阳王儿焦急地问道:“爹!怎么样了?”
欧阳天寿摇头道:“他气血纷歧,任督冲三脉混淆,内腑已经移位,谁也救不了他……”
云岭双煞同感一震,不禁都变了颜色。欧阳玉儿骇然惊呼道:“怎么会内腑移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