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林中守护着何冲,轮换调息戒备,由晨至午,何冲仍沉睡未醒,第二批人马桑琼等四骑却已赶到。
桑琼大略问了混战经过,剑眉微皱,说道:“我原意本欲先夺回刀剑,然后大举进剿魔宫,如今既已揭破,只有提前一战,据你们看,百丈峰魔宫中,以谁的武功最高?”
罗天奇答道:“单论功力,追魂郎中马文魁算得上一个劲敌,而路贞贞与司马青臣又在马文魁之上,尤其那路贞贞有凤刀在手,为人也颇机警,最不可轻敌,其余魔官武土人数虽多,倒不必顾忌。”
桑琼点点头道:“既如此,由我亲自对付那路贞贞,天奇负责迎敌司马青臣,葛森缠住马文魁,梁氏兄弟与麦姑娘截杀魔官武士,由郝飞守护何冲及准备接应,大家调息半日,人夜开始登山。”
分派定当,众人皆无异议,唯独麦佳凤不肯,笑道:“桑大哥,我跟你换一换好吗?”
桑琼知她不服路贞贞,有意要单独斗斗魔女,便道:“麦!”娘武功自足制服魔女,但凤刀现在她手中,你却以独门刀法见长,纵有龙剑,亦难发挥全力。”
麦佳凤黛眉一挑,说道:“那魔女也不熟悉刀法,她能使用凤刀,我就不能用龙剑么?”
桑琼道:“舍剑用刀,正是她的短处,你又何必跟她一样舍优就劣呢?”
麦佳凤笑道:“俗话说,男不与女斗,桑大哥又何必跟我争功?”
桑琼被她说得笑了起来,道:“愚凡是担心你兵刃不趁手,不能发挥全力,既然你一定要斗魔女,愚兄就让给你吧!说着把龙剑递了过去。
麦佳凤拍了拍腰际刀鞘,道:“我这柄淬钢缅刀,虽非神兵,也不是凡品,龙剑仍归你自用,今夜我就用自己的缅刀,叫那贱人试试太阳谷红袖刀诀的历害。”
桑琼道:“风刀乃是千古神兵,只怕——”
麦佳风傲笑道:“放心吧!我自有破她的方法,一定替桑大哥把风刀夺回来,说不定连人也一并擒住送给大哥!”
桑琼俊脸绯红,忙喝道:“别胡说……”
霹雳神葛森一本正经接口道:“说真的,那姓路的女娃儿倒是长得挺俏,只是,她出身不正,帮主不会要她,若是麦姑娘那就不一样了。”
麦佳风粉脸儿登时飞上两朵红云,低啐道:“去你的,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
众人一阵哄笑,都忘了强敌当前,恶战在即。
大伙儿在林子里凋息蓄锐,黄昏时,饱餐干粮,将马匹和何冲交给头陀郝飞看守,然后分路登山。
桑琼把出动的人分为明暗两批,由罗天奇率领霹雳神葛森和梁氏双煞循山道硬闯前宫。
自己则和麦佳风抄捷径,除暗桩,直扑后园截战勾魂仙娘路贞贞并救援鬼偷邢彬。
一行虽仅男女六人,但人人战志高昂,精神抖擞,由山下动身,迅若轻烟,不消一个时辰,已越过半山,逼近峰顶。
然而,一路行来,沿途却没有发现魔宫设置的桩卡,整个百丈峰竟似空山,长躯直人,毫无滞阻。
这情形大出桑琼意外,在抵达魔宫近处时,不得不临敌改变计划,急急约住众人,先行审度可能的变化。
从山道口望上去,峰顶魔宫灯火寂灭,一片漆黑,宫前栅门敞开,看不见一个守卫的武士,栅门距离魔宫石阶,约有十余丈宽一块空场,场中竖立着一根长杆,杆顶却倒吊着一个反穿白色皮祆的人。
待看清楚那人身貌,大伙儿莫不气愤填膺,为什么?因为倒吊高杆上的,竟是鬼偷邢彬。
霹雳神葛森切齿出声,咒骂道:“奶奶的熊,简直他妈的欺人太甚了!”呛地拔出金背砍山刀,便想飞身冲上去。
罗天奇探手拦住,低喝道:“耐住些,魔崽子们如此安排,必有诡计。”
葛森激动地道:“管他计不计,咱们总不能眼看老偷儿受辱不救,你们不敢去,掩去解他下来。”
说着,用力挣脱了罗天奇,又欲扑向空场。
桑琼沉声喝道:“未得我令谕,谁敢擅自踏入栅门,定予重惩!
霹雳神葛森怔了怔,停住脚步,却忿忿地道:“咱们若站在木栅外,一夜也进不了魔宫,倒不如别来的好!”
桑琼不予理会,转问罗天奇道:“你自忖凭一日真气,能小能越过十丈距离?”
罗天奇点头道:“十丈之内,尚能办到。”
桑琼道:“假如带着一个人呢?”
罗天奇没沉吟了一下,道:“那就越不过七丈以外了。”
桑琼又道:“如要你由栅门蹑空掠过广场,从杆上解下邢彬,不沾地,不换气,再退回栅外你自忖如何?
罗天奇摇头道:“小弟自知不行。”
桑琼微微一笑,转注葛森道:“你呢?”
霹雳神葛森一愣,张口无法回答。
桑琼冷笑道:“功力不足,切忌逞强躁进,这场中很明显埋有火雷炸药,一触即爆,你若粗心大意闯进去,平白送命事小,连邢彬也累害炸死,问心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