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燕蓄势已久,突然发动,自是大出五魔意外,霍天狼中掌坠海,墨燕就地一滚,已到舱门边,骄指疾扬,又伤了陆开泰,纤腰一挺,凌空跃起,右掌贯足内力。一猛向陆开泰背心撞去。、。陆开泰一式“滚驴”,恰好躲开了这一掌,另一边的铁铜李庆却糊糊涂涂走了霉运,念头还没转清楚,只见陆开泰身子一斜,墨燕掌力已到前胸。
铁锏李庆本能地向舱中疾闪,偏偏又被陆开泰堵住了舱门,脚下一虚,右肩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肩骨尽碎。
墨燕志在救人,并未追击,左臂疾抄,将欧阳玉儿抱起,刚族身欲退,脑后风响,龙钩赵刚已挥钩扫到。
墨燕手无寸铁,又抱着欧阳玉儿,急切间尤以应敌,右手抓住那把椅子,反臂抡起,直向赵刚砸去。
一张木椅固然挡不住利钩,寒光挥闪,木椅立碎,赵刚一声大喝,呼呼呼连环三钩出手,竞将舱门封死,墨燕无奈,只得退人舱中。
但舱里三魔也喘过气来,陆开泰伤得不重,锁镰刀崔五更是毫无损伤。于是,把黄燕交给铁锏李庆,陆崔二魔各挥兵器双战墨燕。
若论武功,墨燕足可敌得过陆崔二魔,然而她赤手空拳,怀里又抱着欧阳玉儿,只能闪避,无法还手,船舱狭窄,更难施展,不多久,身上已中了一刀,衣衫破裂,鲜血遍体。
可惜在这危急之际,她却忘了及时替欧阳玉儿解开穴道,兀自咬牙硬撑,身法渐渐滞笨。
勉强又拖了半盏热茶光景,墨燕已娇喘淋淋,冷汗涔涔,一个失神。右臂又被陆开泰锤尖扫中,情势越发险恶,崔五和陆开泰却精神抖擞,攻势更盛。
眼看将要落败,忽听舱口传来蓝燕的急呼:“三妹………快…………快走…”
墨燕奋力拍出两掌,娇躯一折,冒死冲出舱门,却不见龙钩赵刚拦阻,原来蓝燕正紧紧抱住赵刚的左手,死命咬住手腕不放,满口满身,全是鲜血。赵刚虽然怒吼连声,并且用钩柄猛敲蓝燕后脑,却无法使她松口。
墨燕怒火填膺,尖循着欺身扑了过去………
蓝燕披头散发,脸上挂着一缕缕殷红的血水,状如厉鬼,但当她瞥见墨燕已经脱出围困,却不期然浮出一抹惨笑,颤声叫道:“快……快走……”一出声,口齿亦松,龙钩赵刚才趁机抽回血淋淋的左臂。
墨燕狂叫道:“二姊,二姊——”
蓝燕挥手道:“别顾我,带着五妹快走!”
墨燕噙着满眶热泪,无限哀伤地点了点头,掠身跃上船舷,身后陆开泰和崔五已蜂拥追到。
蓝燕疯狂般迎着陆崔二魔扑去,双臂一合,又抱住了陆开泰的右腿,狠狠在腿肚上咬了一口。
陆开泰痛得怪叫出声,反手一锤,正中蓝燕头顶,可怜如花容颜,竟成粉碎。
但墨燕却藉这一缓之际,抱着欧阳玉儿疾掠数丈,投人海中,急急涉水奔向沙滩。
锁镰刀崔五顿足道:“糟了!被她脱身逃去,一切都糟了。”
陆开泰犹自悻悻地道:“要不是这臭丫头咬了俺的腿,怎会被她逃脱?打铁趁热,咱们快追吧!
龙钩赵刚摇头道:“来不及了,五燕之中,以紫燕欧阳情和彩燕欧阳玉儿武功最好,咱们只剩下四人,就算追上,也不敢说定能获胜。”
铜锤陆开泰道:“难不成就让她逃了算啦?”
龙钩赵刚埋怨道:“都怪你太鲁莽,蓝燕一死,咱们跟天寿宫这段梁子再难化解,若被令主知道。必然要受责备。”
陆开泰却有些不服气,道:“反正已经闹开,还管它梁子不梁子!谁叫那丫头要咬俺的腿肚子!”
龙钩赵刚道:“我这只手臂被她咬得鲜血淋淋,尚且忍住未下毒手,依我的打算,四燕已落在咱们手中,如能生米煮成熟饭,定可连紫燕一并到手,那时候宰杀由我,自不必挂虑天寿宫,如今弄得骑虎难下,却叫人难以安排。”
锁镰刀崔五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好在这儿是个孤岛,船只在咱们手中,谅她们插翅难飞,好歹慢慢设个妙计,将三燕一网打尽。”
龙钩赵刚叹了一口气,道:“也只好这样想了,舱中的黄燕不要再难为她,老五带人去捞救霍老四,吩咐水手,准备移船退出五里,别被她们反掩了上来。”
锁镰刀崔五押着两名水手登上小艇,把神戟霍天狼捞回大船,业已奄奄一息了。
龙钩赵刚默默不语,只挥挥手,下令立即拔锚开船。
口口口
船上风帆齐升,坐在“逍遥武库”洞口的桑琼却大吃了一惊。
自从紫燕等离去以后,桑琼就一直坐在洞口,等候着云岭双煞,他内功失去,目力无法及远,所以,船上发生的变故并未看见,但,四支大桅都扯上了风帆,却被他看得十分清楚。
目睹大船扬帆驶动,桑琼心里真是又惊又怒,北宫五燕居然不放双煞上岸,竟开船离去,除了梁氏兄弟已遭毒手,五燕无以交待,只得一走了之这唯一理由,简直不可能有第二个原因了。
桑琼哪知道这段时间中发生了惊人变故.一心认定自己猜想的不错,急怒之下,不禁切齿骂道:“五燕啊五燕!你们两次伤我同门,犹可狡辩出于误会,这一次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要我桑琼不老死孤岛,这笔血债,定要你们天寿宫加倍偿还!”
他骂一阵,又伤感一阵,想起梁氏兄弟和自己同舟历险的经过,悲愤之情,难以抑止,早知如此,实在不该来寻什么武库?觅什么藏珍?
想到武库,忽然又望见那艘四桅大船在距岸数里处下帆抛锚旋泊。桑琼心中一动,又忖道;原来她们只是避我追询双煞下落。却未必甘愿放弃武库藏珍,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夺取,哼!我虽然不希罕刀剑秘发,却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天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