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豹辛伦鼓如簧之舌,就把自己和桑琼所谈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只把自己改成了飞虎辛东。
曹克武和邓化平初时不觉得怎样,及至听到“逆河潜泳,以利刃斩毁铁栅滚刀,循暗渠入堡”这些安排,才骇然变色。
邓化平脸色顿变道:“好一个飞虎辛东,他并未常入神机堡,不料竟如此精明,想出这条入堡秘径,若非告密,咱们今夜真要蒙在鼓里了!”
曹克武道:“沟渠中铁栅和滚刀,当真未设警铃么?”
邓化平道:“没有,这是老头子设计的,当我人堡时,曾想到过补设警铃,但因顾及沟渠中常有抛弃的杂物流过,假如都触栅发警,势将不胜其烦,因此也就搁置了下来。”
曹克武沉声道:“我累次告诫你们,凡事不可厌恶麻烦,更不可大意疏忽,今天幸有辛伦告密,否则,岂不铸成大错?”
说也奇怪,曹克武不过神机堡总管,言谈语态,却对少堡主邓化平不甚礼貌,而身为一堡少主人的邓化平,也甘愿承受,毫无不悦之色。
曹克武精目一瞬,接着又道:“辛老三,难得你深明大义,赶来告密,其志可嘉,咱们应该重重赏你才对……”
金钱豹辛伦连忙道:“回总管,小的视堡如家,不敢求赏,只盼能列身门墙,仍居辛家沟,随时为本堡效力。”
曹克武笑了笑,道:“以功论赏,这要求并不为过,但是,咱们却不能够答应你。”
金钱豹诧辛伦道:“为什么?”
曹克武晒道:“理由很简单,一个连兄弟都能出卖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尽忠师门;这种门下,谁敢要?”
金钱豹辛伦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这个——”
曹克武脸色一变,沉声喝道:“骆执事!”
骆寒湘躬身道:“卑职在。”
曹克武挥手道:“把辛伦带下去,暂予监禁,待擒获桑琼及飞虎辛东之后,再作处置。”
骆寒湘应了一声,探手一把扣住了金钱豹辛伦的“肩井”。金钱豹辛伦惊骇欲绝,大叫道:“总管因何反将小的监禁?”曹克武道:“你虽然前来告密,尚未证实,或许故作苦肉之计,不可不防,咱们行你监禁,假如今夜桑琼不来,明天就将你当众凌迟处死。”
金钱豹哭丧着脸道:“假如桑琼来了呢?’”
曹克武阴恻恻笑道:“假如桑琼果入掌握,留你更无用处,届时,咱们将召集全堡弟子,叫他们看看出卖手足的下场。”
金钱豹辛论一阵震粟,顿时晕厥……
再说桑琼带着薄醉和满心欣喜,和金钱豹辛伦分手,见天色尚早,一路按辔徐行,犹自为此行的顺利而庆幸不已,他寻访飞虎辛东之前,一直担心辛家五虎会畏惧神机堡威势,不敢泄露堡中虚实,因此并未抱着多大的希望,想不到此行收获竟如此丰硕,非但尽悉堡中实情,更得到入堡秘径,尤其难得的,是证实了莫金荣所告探堡诀要,句句都是真话。
莫金荣怎会暗助外人?这一点桑琼始终猜测不透,但是他料想其中必有隐情,而且,其原因很可能与少堡主邓化平和那位神情冷傲的总管曹克武有关,或设西堡正蕴酿着权力之争,而莫金荣恰好又是失意的一方………
总之,无论实情是否如自己所料,都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看来神机堡诡密的外衣,今夜将由自己轻易地掀开了。
他一路盘算着夜间探堡查访剑魔三燕下落和制服邓化平的方法步骤,信马而行,不知不觉又经过那座农庄附近,迎面看见一个小姑娘,手里提着一只酒壶,正蹦蹦跳跳顺着小路而来。
乡村小道狭窄,桑琼又认出那小姑娘正是自己问过路的“小翠”,忙勒住坐马让路,笑着招呼道:“小妹妹上哪儿去?”
小翠嫣然一笑,扬扬手中酒壶道:“去村子里替我公公沽酒!”
桑琼随口赞道:“小妹妹真乖,小小年纪就这么能干!
小翠笑问道:“喂!你找到那个飞虎辛东了么?”
桑琼道:“正要多谢小妹妹呢,不但找到了,辛老大爷还请我喝酒,我刚从他那儿回来哩。”
小翠一听,登时愣了,一双大眼睛瞪着桑琼,既惊又诧地道:“什么?你说我公公请你喝酒?”
桑琼笑道:“不错,可惜我不知道飞虎辛东就是你的公公?”
忽然心中一动,忙道:“小妹妹,你说你是去村里替公公咕酒,那么,他究竟住在……”
小翠急道:“你听错啦,我公公虽然也姓辛,却不叫飞虎辛东,这几名叫辛家沟,好多人都姓辛,我爹告诉我,凡是年纪比我爹老的,都应该称人家公公!所以,请你喝酒的辛公公,一定不是我家里的公公,何况我家里的公公又不是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