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袜,把袖口上扬,顺着田埂就下了稻田,拿起一把秧苗就开始插秧。lehukids挽着竹篓的妇人正往回走,就看见那个年轻公子居然弯着腰在稻田里插秧。短暂的惊讶后,妇人微微定了定神,当作是城里的公子哥觉得好玩。不过,一会儿以后,妇人就惊讶的现,这个公子哥插秧的动作竟然十分娴熟,看着竟然要比自家男人还要快些。等妇人走到闺女旁边,却现自己的闺女正拿着一根木棍在田埂上画着些什么。仔细一看,那不就是村里那私塾先生书上的字么,她转头看了看叶如晦,本来只是好心带他来乡下来看看,没想到却让他教了自己女儿识字不说,还帮自家插秧。因为有叶如晦帮着忙,妇人也没急着回家,想着等叶如晦上来之后道声谢。足足过去一个时辰,叶如晦和那个汉子才全部弄完,那汉子看了眼叶如晦,满脸笑意。等叶如晦洗干净稻田里的泥泞,汉子和妇人已经站在田埂上半天了。叶如晦穿上鞋袜,看着赤脚的汉子,心里微微自嘲,还是矫情。这个时候,妇人开口说道:“麻烦公子了,去家里吃个便饭。”而小姑娘也拉着叶如晦的手使劲摇着,说道:“先生,去嘛去嘛。”先生这个词还是小姑娘听着村里那几个上过私塾的孩子对着私塾里的老先生叫过,自己才学来的。不过她要是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先生的先生是谁,师叔是谁,还有他先生的先生的先生是谁的话,就会庆幸自己自己做了一件多正确的事。叶如晦摇摇头说道:“这番出来本就是踏青,才看了这一次就快到响午,还是趁着天色正好,多走走看看。”不过他又转头看了看这个小姑娘,轻轻开口说道:“你既然叫我先生,那我这个做先生的,就再送你个礼物。”然后他转头看了看汉子,开口说道:“老哥,听小姑娘说,她还没名字,我斗胆给他取个名字怎么样?”那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急忙点头,脸色泛红,开口笑道:“这可是天大的福气了。”在他看来,这个不仅帮忙插秧又教自己闺女识字的年轻公子,就是真的好人了。叶如晦又看了眼妇人,妇人也是点点头。然后叶如晦问了汉子的姓氏,转头看着一脸希冀的小姑娘,捡起田埂上的木棍,轻轻写出三个字。“李青稻。”他轻轻开口说道:“以后你就叫李青稻了。”小姑娘,应该说是李青稻轻轻念了几遍自己的名字,然后大声说道:“我有名字了,我叫李青稻。”叶如晦微微一笑,转身离去。不过很快就听到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先生,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叶如晦停下来,转头看着小姑娘,轻轻开口说道:“我叫叶如晦,风雨如晦的如晦。”说完这句话,叶如晦忽然觉得眼眶里有些湿润。摇摇头,才现,原来是想那个就在千里之外的家了,也不知道那座小城怎么样了。其实最想的,还是那个喜欢坐在那颗老槐树下看书的老人。想他那句,风雨如晦,既见君子。那个老人说,以后你就叫叶如晦。(本章完)
正文第79章春雨润物不得闲
从田间离开的叶如晦脑子中还尽是那个小姑娘的影子,小姑娘喊他这一声先生,倒让叶如晦有些不知所措,老师的老师治好了他的病之后的这些时日他其实过的有些浑噩。不过今日小姑娘的这一句先生,倒让叶如晦忽然觉得,等办完所有该办的事,完成老师的遗愿之后,回洛城去一边卖酒一边开个私塾做个教书先生也是好的。至于这次去南唐,虽然是师叔让去的,叶如晦其实一点也不抵触。那个在洛城终老的老人,虽说行事荒诞,但他教给叶如晦的,除了书上的东西,还顺便给叶如晦灌输了作为楚人的骄傲。当年大楚只有区区三户之地,竟然能够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靠的不就是这份属于楚人的骄傲么?王朝四大边军,自设立以来,不知道打过多少次大仗,胜仗不少,败仗更甚,可在这些败仗中,未曾见过一名大楚士卒有过投敌叛国之举。叶如晦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东西,脚下脚步并不曾加快,刚刚看小姑娘有趣,光顾着和小姑娘聊天了,却把正事给忘了。叶如晦拍了拍头,有些自嘲,人人都喜欢听好话,小姑娘爹娘这一顿夸,就把自己给弄的晕头转向的,要是先生还在,少不得一顿骂。他离开田间之后,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便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过去。不多时,便隐约能看见一些零星分布的房屋,不似北地的村落,这南方的村落向来不是整齐有序的,显得要更随意些。他朝着一间最近的房屋走去,等要走到房前的时候,那房屋前拴着的一条大黄狗就十分不识趣开始叫唤,叶如晦也只好停步不前。仔细一看,叶如晦眉头都有了些细腻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有压抑住心里的惧意。其实,我怕狗啊!而且是只还在叫唤的狗。大黄狗的叫唤自然是惊动了屋里的人,这不,屋里就踏出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少女。这少女低声斥了一句这大黄狗,大黄狗貌似很委屈的呜呜两声,就蜷缩到角落里不再叫唤。然后,这少女转头看着叶如晦,有些警惕的开口问道:“你是谁?”叶如晦看着大黄狗不再叫唤,松了口气,轻轻开口说道:“我是游学的士子,路过这里,想要口水喝?”大楚本来就有士子游学的传统,叶如晦这胡乱编的身份,想来也不会惹人生疑。可哪知道,这少女却有些玩味说道:“游学的士子倒听说过,却从没听说过,游学游到乡下的士子,你说呢,公子?”叶如晦脸色微红,有些尴尬,本来士子不会在乡下游历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也是看着对方是个乡下女子,应该不会对此知之甚深,哪知道被当场识破。他哪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却是走到了这村里唯一的一个教书先生家里了。叶如晦正不知道说些什么,屋里此刻又走出一个儒士打扮的瘦弱中年男人,而这男人手里拿着一本《春秋》。男人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再看了眼叶如晦,轻轻开口说道:“不知公子为何而来?”叶如晦回答道:“见过先生,晚辈讨得长辈恩许,特地来乡下看看。”不等这男子开口,叶如晦忽然轻轻开口说道:“《春秋》有两版,一版是灵启三年由大学士傅里所译著,一版却是前朝所译著。不知先生所读的是哪一版?”谈到书,这中年男子微微无奈摇头道:“前朝遗本已成孤本,读的不过是傅老先生所著的罢了。”这男子也不是脑筋转不过弯来的人,忽然开口说道:“公子既然开口,难道是读过这前朝孤本?”在这男子希冀的眼光中,叶如晦缓缓点头,轻轻开口说道:“晚辈确实有幸读过,不知可否与先生谈论一二?”这男子脸色微红,哈哈大笑道:“甚好,甚好。”他对着自己闺女说道:“姜儿,去把爹藏的好酒找来,顺便再炒几个小菜,爹要和这位公子,不,这位先生,好好畅谈一番。”这少女深知自己这个书痴爹的秉性,只得无奈点头,去为这个爹准备酒菜去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少女用眼眸狠狠刮了一眼叶如晦,让叶如晦一头雾水。此时却有一阵微风吹来,吹过叶如晦的耳畔,叶如晦忽然觉得有些冷,他抬头看了眼天空,现远处那片云竟然是有些乌了,怕是要下雨了。叶如晦微微一笑,春雨最润物了。—————清晨,山间还有些雾没有散去,在山顶,有个顶着一头水雾的小沙弥一个人坐在寺门的门槛上,托着腮帮,摇头晃脑。这个时候本来是该做早课的时候,可这小沙弥却没打算去做早课的打算,反而是就坐在这门槛上百无聊赖。偶尔有路过看到这个小沙弥的和尚,都不曾来训斥小沙弥偷懒。小沙弥打了个哈欠,苦着脸自言自语说道:“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而就在这个小沙弥话音刚落,他身边就响起一道醇厚的声音:“小无语,又在偷懒了?”小沙弥转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年轻和尚,皱着眉头说道:“不与师叔,你也没睡好么?”这年轻和尚自然就是远去佛国见佛陀的不与了。不与坐在小沙弥旁边,听到小沙弥这句话,才现他眼睛旁的黑眼圈,不与乐道:“小无语,你昨晚又听老鼠说话了?”无语苦着脸点头,愤愤说道:“师叔,为什么老鼠的话这么多,前些日子说香油不好吃,这些日子又开始讨论要嫁女儿了。”不与不禁莞尔,对于自己这个小师侄,不与也觉得有趣的紧。不知道为何有听懂小动物说话的天赋,可听懂也就罢了,前些日子又学会了和小动物说话。才多大孩子,被这些老鼠勾起了好奇心,便整晚整晚的开始和这些老鼠聊天,才搞得白天没精打采的。不与微微一笑,“无语,你以后只管与它们讲佛语,它们就不会和你聊天了。”小沙弥点点头,忽然开口说道:“不与师叔,师叔祖说你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见了佛陀,佛陀长什么样子啊?”不与望着远方,轻轻开口说道:“也就一张嘴两个耳朵,还没无语长的好看。”小沙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那不与师叔,你去见佛陀干嘛。”这个曾远去佛国的年轻和尚低头看了看脚上的这双草鞋,开口道:“师叔也不知道了,去之前大约想问问佛的真谛,可惜佛陀没说,这回来途中仿佛又明白什么。”无语疑惑开口,“师叔,师叔祖肯定是知道的,怎么不去问师叔祖?”不与轻轻摇头,“你师叔祖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佛,我的佛和他的佛不同,他也不知道我的佛是什么。”无语轻轻点头,哦了一声,喃喃道:“师叔祖说每个人都每个人的佛,师叔说不知道他的佛是什么,那无语的佛呢,无语的佛是什么?”小沙弥歪着头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不与微微一笑,正准备说话,却现这小沙弥靠在他肩上睡着了。他无奈摇头,抱起无语,往禅房去,毕竟这是初春,天气还是很冷的。而在远处,有个老和尚看着这一幕,轻轻笑道:“这不就是你的佛么。”(本章完)
正文第80章姑娘此画,真丑
(今天忙了一天,累了,先睡了。)自那封信到了陵安以后,皇宫里出人意料的没有出丝毫声音,那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在看完这封信,只是淡淡的扔在地上,脸上神色不变,就是一向深知圣意的柳宝,此刻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在想些什么。皇帝陛下看了看窗外的屋檐,轻轻开口说道:“最近皇太后可有些什么举动。”柳宝低头说道:“太后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前些日子又提及羽轩公子,埋怨他多日不进宫了。”皇帝陛下摇摇头,想些前些日子进宫的少年,轻轻开口说道:“过些日子让羽轩进宫。”柳宝一脸茫然,羽轩公子早就故去了,如今皇帝陛下又让谁进宫?皇帝陛下却不理柳宝的茫然,轻轻摇头,自顾自的走出御书房去。…………叶如晦坐在这教书先生对面,静静听着这教书先生的高谈阔论。经过先前的交谈,叶如晦得知,这教书先生和他一样,都姓叶,叫叶青山。叶青山年轻时候曾经参加过朝试,不过却没有考过,后来只得返乡做了这个私塾先生。后来便成了亲,生了女儿。而他的女儿,则叫叶姜,至于和他成亲的夫人,则是前些年嫌弃叶青山清贫,改嫁给了淮州城里一位官宦人家。叶青山拿起酒杯,一口喝尽一杯酒,淡然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怪她,日子清贫,她过不下去也算是情理之中,不过却是苦了姜儿,成了没娘的孩子。”叶如晦点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说在村里叶青山算是过的不错的,不过依然也算是清贫。他摇摇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之后,忽然一脸古怪。叶青山见状,疑惑开口道:“叶先生,这酒有什么问题么?”叶如晦放下酒杯,轻轻开口道:“先生这酒,确实是好酒。”叶青山豪迈笑道:“先生可是不知,这酒虽然名声不显,也不如名酒行列,却是一点也不逊色。”“先生可知这酒叫什么?”叶如晦低头喃喃道:“不过是梨花酿罢了。”叶青山惊道:“先生喝过这酒?”叶如晦摇摇头,开口说道:“没有,不过是闻得梨花香罢了。”叶青山点头,说道:“这酒产自梧州的一处小县城,那里有一条青石巷,酒肆就开在那里,你说怪不怪,天下人卖酒都喜欢把自己的酒往天上抬,可这个酒肆老板只挂出两个字‘劣酒’,更怪的却在后面,这个老板一日只卖一缸酒,不管生意如何,从不曾多卖。而且每逢下雨,也是绝不开门的,我这几坛酒,也是前些年生教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