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思尘为主,也就不用耗费多少心神便能够轻松牵引不思尘御空了。186txt那少年缓过神来,忽然跪在思尘面前,磕头道歉:“神仙大老爷,是小的错了不该偷神仙大老爷的东西的,神仙大老爷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声音凄切,脑门不停的磕在青石板上,很快便出现了一滩血迹,这弄的思尘哭笑不得,思尘耐着性子劝了好几句,也没能劝起这个跪在地上的少年。毕竟是少年心性,思尘有些不耐烦,索性不再劝,反倒是自己离开。思尘继续前行,他这次来陵安,是因为师傅说师叔会来陵安会入皇宫,入皇宫之前,思尘有一句师傅说该告诉师叔的话要告诉他。至于在师叔来陵安之前,他的住处是一栋叫“相思难”的小楼,据自己的那个师傅说,这栋楼是师叔在陵安的家,里面有个女子自己可以叫姨。只是师傅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思尘不明白的问了一句,师叔有家么?而师傅站在问剑坪,看着远处的风景,自言自语说了很多,思尘只是隐约听见几句,师叔是没有家的。所以当思尘抬起头说剑阁不是师叔的家么的时候,师傅更是颓然摆手。走出小巷,面对这偌大的陵安,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思尘一下有些犯难,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思尘穿过一处小巷来到一处庭院之前。正犯难的思尘看见一个从庭院旁过的老人,急忙上前喊道:“老伯。”那看起来气色红润的老人缓缓站立,转过头看着这个负剑的小道士。思尘开口问道:“老伯,你知道相思难在哪么?”那老人生出笑意,看着这个负剑的小道士,轻轻问道:“青城山来的?”思尘惊愕道:“老伯你怎么知道,好多人都说我是个小道士,其实我是个剑客。”老人指了指思尘的衣衫,解释道:“青城剑阁的剑衫,书上写的有。”思尘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剑衫,再次问道:“那老伯,你知道相思难在哪里么?”老人平静摇头,莫名看这个负剑的小剑士有些欣喜,指了指身后的那处庭院,轻轻开口说道:“那里有整个陵安最厉害的读书人,他们或许知道。”思尘开怀道:“那太好了,那我去问他们。”只是才踏出一步,思尘又苦着脸说道:“师傅说不能随便进别人家门的。”老人摇摇头,听着里面传来的书声,笑道:“我带你进去。”思尘看了看这个祥和的老人,点点头。“那老伯,这里是什么地方呢?”“书院。”“哦,就是那个和咱们剑阁一样厉害的书院么?”“不是,那个书院在南边。”“那这里是那个读书的书院?”“嗯。”“那老伯你是这里的教习么?”“我是这里的院长。”“哦,那老伯你这么厉害都不知道相思难在哪里,里面有人知道么?”“里面还有人比我更厉害。”“哦。”院长大人停下脚步,看了看身后的思尘,不知道为何有股自内心的欢喜。(本章完)
正文第162章难在己外
宰辅大人自从下定决心要施行新政以来,每日除了睡觉几乎都在疏谏阁内,不曾在其他地方看见过宰辅大人的身影,初时皇帝陛下还来看过几次,也劝宰辅大人不要过于劳累,只是以宰辅大人的性子,多半是把皇帝陛下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来过几次的皇帝陛下见劝不动宰辅大人,也就不再劝了,就让宰辅大人一个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期间,宰辅大人不仅在翰林院借过几本关于前朝法制的书籍,还曾经到书院藏书阁里去翻看了数本相关的书,除此之外,便当真是几乎没有离开过疏谏阁了。刑部尚书白与书是往疏谏阁跑的最勤的那一批人之一,每天宰辅大人才到不久,第二个一定是白与书。而越和这位当朝第一人的宰辅大人共事越久,白与书越是钦佩这个权柄已是满朝上下找不出来第二个的老人。不说其他,单是宰辅大人这份认真劲便足以让太多人叹服。宰辅大人正在翻阅一本关于前朝法制的书籍,看得津津有味,倒是放下手里的工作暂时不做,显然是对这本书十分感兴趣。坐在对面的白与书偷瞄了一眼,现油黄色书皮上有行小字,白与书视力不好,看不清楚。倒是这行小字之上的两个大字看得十分清楚。书名论法,是前朝史官李可法的绝笔作,这名史官因为在朝堂之上替友人开脱,被盛怒的汉朝皇帝打入死牢,在狱中十年方才完成这本著作。不过虽说是心怀不满,李可法在动笔之时也并未存了什么其他心思,因此这本书的内容大多不是杜撰,皆是大汉朝实实在在的事实。只是在完成这本著作的时候,其友人被查明是的的确确是有罪的,这使得李可法感觉无颜面对世人,遂在死牢里上吊自杀,消息传到皇宫中,大汉皇帝亲自给这本书命名为:论法。取的是“世人情论,自已法度”之意。白与书眼见天色已然不早,但宰辅大人仍旧没有抬头的打算,不由得轻轻拍了拍桌面,本来按理来说,宰辅大人日夜劳累,此时看书放松也无伤大雅,只是这些天一直跟着宰辅大人一起的白与书,已经把宰辅大人的秉性了解的七七八八,知道要是没有叫他,等会怕是又少不得被数落几句。白与书不怕数落,只是每每看见这个老人露出懊恼的神色,他都会于心不安,这个其实放在其他地方怕是早该颐养天年的老人,还在为王朝这今后的走向劳心劳力,白与书实在不忍心让他伤心。自他进疏谏阁与宰辅大人一起共事以来,满朝风声不断,大多说他傍上宰辅大人这颗参天大树之后,以后仕途倒是不用担心了。他不忌讳这些说法,旁人的看法也不全对,宰辅大人能够变法成功,那自然能够让他在今后的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但是若是失败呢?后果自然要大的多。前朝想要变法的人也不在少数,拿最近的来说,下场如何,不也是被车裂么?难怪古大学士有句话流传世间,叫“变法之难,无异于登天。”,以前白与书不懂,现在可算是深有体会。宰辅大人放下手中的书,歉意一笑,轻声笑道:“倒是老夫耽搁时间了。”白与书摆摆手,笑道:“打扰宰辅大人看书的雅致,倒是下官的错了。”看了看窗外天色,宰辅大人难得伸了个懒腰,这才缓缓说道:“白与书,你别学老夫,莫因为看书耽误了正事。”第一次听到有如此说法的白与书哭笑不得,无奈说道:“宰辅大人日夜操劳,倒是该好生歇息歇息才是。”向来不拘泥于小节的宰辅大人打趣道:“老夫怕是身体比你白与书要好的多啊。”白与书这些天渐渐有些摸清楚了宰辅大人的性子,倒是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和宰辅大人开玩笑,只是转移话题道:“宰辅大人,新政细微已十之七八,为何不先行施行?”宰辅大人笑了笑,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说道:“前些日子的宋焕一事,本来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怎么也得株连很多人出来,可后来事情的结果你白与书作为刑部尚书,该是知道的。”白与书苦涩道:“是,宋焕斩家产充公,仅此而已。”宰辅大人缓缓道:“仅此而已啊,以前也是老夫有些想当然了,认为那孙老头一死,这谭死水该活泛起来了,却是没想到,这水太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提起孙右任老爷子,白与书露出悲戚之色。宰辅大人起身,去抚摸身后的那架书,轻轻道:“老夫新政乃是一生心血,若是贸然便使其夭折,倒是死了都不足以偿过啊。圣人无名,老夫达不到那样的境界,就指望着这新政替老夫名垂青史了。既然说到这里了,索性好好说说,就以老夫新政中的保马法为例,一经施行,那边军众多将军不把老夫骂个狗血淋头?其实内容老夫也能猜出几分,无非就是战马得由他们边军亲自驯养才是,弄到寻常百姓家成何体统。这事老夫也清楚,只是老夫计算过,只要施行这保马法,边军一年便可省下足足百万两银子,长此以往,国库自然也就不再有空虚这一说法。这还只是其中一项,若是新政皆如此施行下来,省下的开支,怕是难以想像。”转过头来看了看白与书,无奈一笑道:“老夫能耐有限,要是我那小师弟来做这件事,应该要比老夫做的顺畅多了,只不过话说过来,要是他踏足官场,这朝堂之上,怕是轮不到老夫指手画脚了。”白与书知道宰辅大人出身书院,更知道早年曾在书院担任教习。只是不知道是出身那位大儒门下而已。对于宰辅大人口中的那位小师弟,只是想必也是极了不起的。想了想,白与书摇头道:“如此局面,想必也没有了更好的解决方法,宰辅大人何必自责?”宰辅大人点点头,低声感叹道:“这老小子,收个学生都是一个秉性,当真是一脉相承。”(本章完)
正文第163章那个人在笑
怕是世人都不知道为何宰辅大人这辈子为何一心要和朝中大部分守旧官员作对,要去施行在大多数人认为可为不可为都未必对王朝有所裨益的新政。这些年宰辅大人凭着过人的政治才能,再加上那份一直恪守本心的毅力当上这大楚王朝的宰辅之后,威望一直不落,可以这么说,在提出新政之前,朝中无论党派,对宰辅大人的纵使有怨言,但怎么都不敢当面提出。可就在宰辅大人风风火火在疏谏阁和几位六部尚书整理新政的时候,有一封奏折,越过六部送到了疏谏阁的案头,宰辅大人当时只是打开了看了一眼,便派人将其送往皇宫,交给大楚的皇帝陛下。虽说宰辅大人的疏谏阁有处理政事的权力,但宰辅大人没有理由将这封折子扣在疏谏阁,因为这封奏折本身就是为了弹劾宰辅大人的。虽说这封折子被皇帝陛下当场就驳了回去,但大半个朝堂都知道,自从宰辅大人上位至今,一共二十余年的时间,次有人敢弹劾这位权柄仍旧无双的老人了。原本以为某个官场新人想要借弹劾宰辅大人从而吸引众多官场大鳄眼光的众人,私下里提起也大多是不屑一顾,这样的官场套路这二三十年或许能吸引到他们的目光,有兴趣的官场大鳄或许会试着打磨一番,看看是不是可造之才。不过等到知道写这封折子的人是谁之后,很多人不说话了。翰林院的李国风是写这封折子的人,这个狂儒,是前些年的朝试帮,朝试时以一篇《哀溺文序》名动陵安,以为财而弃命的讽刺写法更是让阅卷官员拍案叫绝,其中一句“且若是,得不有大货之溺大氓者乎?”更是妇孺皆知。而成为榜的李国风之后拒绝了进入书院,当时这位狂儒曾言“世人皆以书院为位尊,吾独视之为草芥。”若只是这样,倒也称不上狂儒二字,只是之后朝中有位老大人老来得女,甚是宠爱,见李国风才气无双,欲纳他为婿。却没想到被这个李国风以“此女甚是颜鄙,为何许之?”一言拒绝。据说当时那位老大人被气得脸色铁青,加上这位老大人门生故吏遍布朝中,倒也没有人为这位狂儒触这位老大人的霉头,因此这个状元郎便一直在翰林院不温不火的过了这些年。翰林院本来就是个清水衙门,期间几次人事变动,也没有能让这李国风出得了这翰林院,去个实权衙门任职。偶尔有人提起他,大多也是扼腕叹息,只以为他这辈子都得老死在这个清汤寡水的职位上了,不去说圣人的治国平天下,就是修身齐家怕都难得。这次若不是他递上折子,怕是大半朝臣都要忘了这翰林院上有这个人。不过这次他弹劾宰辅大人倒也算的上是狂儒表现,按理说,他若是存了弹劾宰辅大人的心,不可能在这封折子无疾而终之后的数天内无动于衷。更不会像个没事人一样仍旧清晨出门,日落归家。可是这个从来没让旁人猜中过心思的狂儒也就这么做了,仿佛不知道陵安朝堂的暗流涌动,一如往昔。而在今日,正是朝会散时,李国风正在府邸中款待一位故人。他品阶不高,没有资格参加每日的朝会,而翰林院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因此便顺水推舟请了一天事假,回到府邸中,好好款待这位身份微妙的故人。坐在白木方桌之前,长相秀丽的妇人端来一盘盘自己炒的小菜,素菜居多,荤菜就只有那么两样,一盘木耳炒猪肉丝,一盘红烧肉。坐在对面的年轻人用木筷夹了一块红烧肉,笑道:“每次来,嘴最馋的还是嫂子的红烧肉,不过李兄你还是太抠门,每次都是雷打不动的两个荤菜。”小家碧玉的妇人脸微微一红,施了个万福,悄悄退下。年纪比这个年轻人大不了多少的李国风笑着摇头,“你倒是喜欢这盘红烧肉,君生每次却只喜欢吃这盘木耳肉丝。拢共两个肉菜,还都是给你俩预备的,你嫂子可从来没这份闲心给我炖猪蹄子。”李国风作为狂儒,朋友还真就不多,除去面前这位年轻人,也就是剩脾气同样古怪的吴君生和他志趣相投了。年轻人放下筷子,忽然正色道:“国风,你写了折子参宰辅大人?!”李国风淡然点头。年轻人无奈道:“你知道我二叔那温吞性子,不知道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