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圣上英明睿智,力排众议,不但允了三哥的折子,还将五大商埠所属的绿营兵,全部交予了三哥统辖。”
表功就要表的明明白白,杨老三请旨扩军之事,肃顺上折子的时候并不知晓,这事儿他也是后期从怡亲王载垣给他的书信之中了解到的。
这就叫做瞌睡来了有枕头,阴差阳错之下,肃顺平白的就帮了杨老三一个大忙,官场之中花花轿子人抬人,有了这一次。这杨老三就算欠了他的一个大人情。关键的时候。杨老三这厮的一句话,也能为他肃顺上位,出一份气力。
“王八犊子,我说这事儿不对呢!原来是你这狗日的东西,在背后给老子上眼药,给老子死!”
骂完之后,杨猛抄起桌面纯铜的镇纸,就向肃顺丢了过去。这一记杨猛使得气力不小,如果打在了头上,肃顺这厮也就玩完了!
‘当……’
经过这些天的训练,肃顺的身手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一记镇纸,被他轻松的躲了过去,镇纸砸在了大块方砖铺就的地面上,落地之后,地面上也被砸出了一个明显的坑。
“三哥,您这是要杀人呢!”
“宰了你都嫌不够!受死吧!”
杨猛也不给肃顺辩解的机会。抽出了腰中的大刀片,离开座位。就要劈了肃顺。
“三爷,因何暴怒?总要给兄弟一个解释的机会呐!”
肃顺见杨老三真是动了杀心,也就慌张了起来,谁曾想,这杨老三真正放肆起来,如此不管不顾呢?不说自己的亲兄弟郑亲王,就是他肃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杀得。
“狗日的,背地里给老子上眼药,你个王八蛋说说,是不是打算捧杀老子呢?
五大商埠的防卫兵力,那是老子经过深思熟虑的,五万足矣!十万,这不是让朝廷猜忌老子吗?
而且多了这五万人马的饷粮怎么解决?你肃顺是宗室的老爷,岂知带兵的不易?
当兵吃饷,饷粮充足这兵勇才能在沙场上生死相搏,多了五万人马,老子手底下,就多了五万张嘴,江南的财税终是有限的,这人马贵精不贵多,十万人马看似兵强马壮,但饷粮不足,这些人马就不会卖力的练兵。
十万人马的消耗大过五万精锐,但战力却不如五万精锐,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你个狗日的在害老子,不知羞臊的玩意儿,竟敢拿着这个来请功,可真当老子是傻货吗?”
听完了这个,肃顺也是一脸惨笑,这位杨老三在兵事之上还真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谁曾想,这一记马屁,就直愣愣的拍在了马腿上呢?
“三哥,兄弟上折子的主要意思,还是让您来压制一下皖赣的曾左,如今曾左已有尾大不掉之势,朝廷总要防备一下的。”
肃顺说完了这个,杨猛脸上的阴沉也消散了不少,但眼中的厉色依然,这阴狠的目光,看的肃顺心惊呐!
“曾左?给他们仨胆,让他们反一反试试,老子不扒了他们的狗皮,这事儿没必要如此扩军,有了三五万人马,老子就能妥妥的收拾了他们。
曾左在皖赣办事儿,也有他们的苦衷,皖赣聚了长毛贼的北王与翼王,北王韦昌辉不算是个人物,但翼王石达开,却是个沙场的智将,收拾曾左,比收拾长毛贼容易多了!
如今英夷虎视眈眈,这上海道的防务一旦出了问题,让英夷与长毛贼交通之后,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呢!
肃顺,眼皮子不要太浅,海上的威胁与长毛贼合力,其力可灭国呐!”
兴师问罪,不过是演戏而已,杨猛真正的目的,还是要让肃顺上折子,说一说英吉利的威胁,虽说自己做了不少的前戏,但朝廷对于英吉利的重视还远远不够,稍有一些进展,就想着割地求和对付国内的叛贼,这器量太小!
“我道三哥在忧心什么事儿呢!饷粮,不是多大的难事儿,只要兄弟再上个折子,应当能为三哥分忧解难的。”
“屁话!你当养活五万大军,是养活只猫狗吗?虽说朝廷许了江南的财税,但江南之地,将养的人马太多,曾左、托明阿、和春、冯桂芬、老子,还有许许多多的绿营兵马,加在一起五六十万呐!
协饷、协饷,这年年协饷,江南的百姓已经不堪重负了,一旦这根弦断了,长毛贼就有了再次起势的机会。
饥民、暴民之可怕,朝廷难道没有体味到吗?说句话简简单单,养活这江南的二十多万练勇,三十余万绿营,可不是什么简单事儿!”
一个广东,在杨猛裁勇之前,出去民团,绿营的人马就有六万余,江南之地的绿营人马,三十万数,而且多半是没有什么战力的杂兵,杨猛兴师问罪的目的,一是向朝廷示忠,这第二么!还在裁勇的事情之上。
“这话三哥说的不错,前些日子广州将军麾下的崽子们到新营找事儿,兄弟出了十个人,打趴下他们四十多个,驻防的八旗都如此废物,就不要说各地的绿营杂碎了,不如这样,咱们兄弟一道请旨裁勇?”
肃顺是个明白人,他也明白杨老三的用意了,江南需要承担的军费太多,练勇民团,如今是剿匪的主力,绿营上下多半还是以看戏和战败为主的,若裁了江南的三十万绿营,或是精简一下,那江南就要省出好大一笔军费,这样不用增加协饷,就能养活这支新组的民团了。
“再说吧!你小子把事情办砸了,本来老子是想扩军之后,编练一下江南绿营的,看如今的局势,为了避嫌,只能暂且搁置此事了。”
“三哥,大丈夫当仁不让,大家都是为了朝廷办事,何须避嫌呢?”
“那你随便,老子近日要纳妾,过来吃酒吧!”
种子撒下去了,至于长草还是长花,对杨猛来说都一样,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