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思想起苏澜莫名其妙的长期出差,也还记得白晓然以尚浅的资历拿到外派资格时,面上一览无遗的惊喜。jchenghbgc傅铭渊对纪城的事都能安排的不惹人生疑,对待在他手下工作的白晓然,自然更有办法能让一切都轻易的水到渠成。
所有曾经生活里不动声色的变化,如今都有了完美无缺的解释。她甚至已经不需要知晓任何细节,如今得到的结论,已经足够将她逼疯。
童越曾经口口声声警告她,让她不要和傅铭渊在一起。她当初还以为,童越不过是被一时的嫉妒冲昏了头,而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可笑。
被冲昏头的从来不是童越,而是她。她被她自以为是的完美爱情冲昏了头,原来从始至终,她才是最不了解傅铭渊的那个人。
他的心理阴影并不只是她最初以为的简单的不安全感。那些自私可怕的偏执,那些几乎让人窒息的占有欲,已经让他习惯了将她紧紧束缚在手心里,不能出现一丝一毫他设定之外的偏差。
时思忍不住后退几步,有些脱力的半靠在墙上,抬手捂住眼睛。她仿佛快要窒息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有眼泪顺着指缝,一滴滴掉落下来。
秦川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试图安慰开解,却发现自己已经词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秦川一直在为难该如何面对检查完毕的傅铭渊时,时思已经以让他震惊的速度,从之前几近崩溃的情绪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如果我要离开他,他会怎么样?”
时思慢慢站直了身子,看向秦川的时候,脸上泪痕依然明显。
“傅总他……”秦川有些艰难的低了低头,“不可能放手的。”
自己在傅铭渊身边工作多年,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傅铭渊爱上一个人,但却对他偏执到极致的性格深有了解。
时思意识到他简单回答里,蕴含着的无限深意。她默默擦着眼泪,心却迅速沉入深渊。
以她目前对傅铭渊的了解,其实远不用秦川来给她回答。
只是……死也不放手吗?
“每天的内容,都会有录音吧?”时思仿佛并没有注意到秦川脸色的异样,“如果不想让他的心情受影响,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他。”
时思的声音沙哑却平静,让秦川不由得心内一震。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可是……”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时思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所有泪痕,她轻轻拍打着眼周,希望让自己看起来全无异样,“我会等他的伤养好,也会尽最大努力让这件事对他的心理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所以秦川,算我求你,为了他好,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他。”
秦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皱眉靠在墙角,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今天荒腔走板的故事走向里做出最精准的判断,将每个人的伤害值都减到最小。
走廊上的一片死寂里,秦川看着时思,终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影像科的门缓缓开启,傅铭渊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出来,秦川第一时间上前,他的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眼睛微红的时思身上,眉心微蹙:
“怎么哭了?”
时思脚步有些僵硬,但她努力让自己面色如常,走过去弯腰帮他把腿上的薄毯盖好,轻声问道:“有检查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是小事而已,”傅铭渊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冰凉的指尖轻轻覆上她的手,笑容轻的近乎叹息,“这么爱哭。”
时思对他的评价并不反驳,只是笑意轻浅的说道:“我推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