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身边的绿浮跟着伺候。
“夫人。”韩大太太给盛夫人屈膝行礼。
盛夫人看了眼东瑗,见她比自己还要疑惑。就不管了,也给这位韩大太太行礼。
东瑗听闻是舅母,虽不知身份,照样先行了礼。
绿浮尚未上前开口,韩大太太待东瑗行礼后,眼泪就簌簌落下来:“这是瑗姐儿?你和三娘长得一模一样。三娘去了这些年,我竟又见着了……”
说罢,真的动情哽咽起来。
东瑗便确定了是生母韩氏的大嫂,眼里有些涩,又给她行礼。喊了舅母。
一旁的大丫鬟们忙劝,递帕子给韩大太太。
盛夫人也劝。
一行人进了暖和的内室,丫鬟们上了茶,韩大太太依旧在打量着东瑗,又是喜欢又是叹气:“咱们家离京的时候,你还那么小。也像三娘。如今就是活脱脱三娘当年的样子了。”
说着,又忍不住落泪。
盛夫人也陪着湿了眼眶。
韩大太太止了泪,讪笑道:“夫人您瞧瞧我,一见到瑗姐儿就失了态,惹得您也跟着伤心。”
盛夫人也知道韩家的事,明白她们娘们是多年未见的,东瑗又长得像她的母亲,韩大太太动情是情理之中,就道:“哪里话?舅母来瞧阿瑗,我心里喜欢着呢。”
韩大太太半晌拭泪,又把上京的目的跟东瑗和盛夫人说了一遍,还叫身后的丫鬟端了一只檀木锦盒进来。
那锦盒比平常的首饰匣子大好几倍,丫鬟抱着很沉手,应该是不少的首饰。
韩大太太接了,搁在炕几上推给东瑗:“你大婚那些日子,你外祖母正是不好的时候,家里也没人来替你送亲。外祖母有惊无险,醒来后时时念叨这事。这是外祖母给你的添箱,切莫嫌东西轻。”
东瑗起身,又给韩大太太行礼:“多谢外祖母挂念,辛苦舅母携来。舅母替外祖母受瑗姐儿三个头。”
说着就要跪下去。
韩大太太忙拉住:“你怀着身子呢,快起来,快起来!”然后又哽咽道“看到你都好,我回去告诉你外祖母,她老人家也宽心。”
不知道为何,东瑗听着这些话,眼角就湿了。
她出阁的时候,韩家不曾来人,她也没有抱怨过。毕竟她只是个外甥女。
如今看着这首诗匣子,心里的暖意就止不住涌上来。
彼此默默抹泪了半晌,才把初次见面的这点感动揭过去。
盛夫人听说韩家两位少爷皆中举,现在住在镇显侯府等着春闱,就道:“舅母带着两个表少爷,也到我们府里住住。”
韩大太太道:“薛家老祖宗留得诚,那里住得也便宜,多谢夫人的美意了。”又道“我们安庆府的规矩。不能在外人家过年,所以近几日在收拾宅子,趁年前搬进去。倘若夫人和瑗姐儿不嫌弃寒舍简陋,他日去坐坐。”
看这架势。是要在盛京重新落足吗?
东瑗想着,就忙道好。
盛夫人也说好。
韩大太太在盛家吃了午饭,陪盛夫人说了半下午的话,才回了镇显侯府。
她前脚进门,东瑗和盛夫人给韩家两位少爷的贺礼就送到了。
韩大太太见盛夫人也是一派的和气,跟薛家一样不拿乔,心里也很欣慰。
回去说给老太太听。知道三娘的女儿嫁到不错的人家,还有个和气的婆婆,老太太也说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