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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度日如年还是一日三秋,用来形容李轩然这些天的状态都是不过分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晚上,一想着明天就能看到自己的慧子了,李轩然别提多开心。
但让李轩然意外不解的是,这晚的电话里,慧子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整个的心情也不像前几日那么开心和愉悦。李轩然一问,慧子却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李轩然凭借自己对语言的敏感,有点不大相信慧子的话。可是,她既然不想说,那就不强求她说了,反正明天就见面了,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到了周六,还没到六点,李轩然又提前开溜了。一路上,对于昨晚慧子留给自己的悬念,李轩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安。不知道那会儿见面了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李轩然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到了约定的地点,见了面,李轩然发现慧子的气色果然有些不对劲,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话。李轩然牵着慧子的手,慧子安安静静的在李轩然旁边走着,头一直低着,偶尔抬起头看一看李轩然的眼睛欲言又止,如此反复。
和小唐一起在湖南菜馆吃过晚饭,小唐去找她一个老乡玩儿,说是今晚不回去了不用给她备宵夜了,李轩然看着慧子也没心情逛街,便和慧子直接回住处了,一路上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
这一晚,整个一层楼里就只有李轩然和慧子了,两个人一起看了会儿电影,期间也没怎么说话。洗完澡,李轩然躺在大厅沙发上,听着慧子慧子洗澡时阵阵的水声,心里一直在琢磨,慧子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一直不跟自己说?
慧子洗完澡从小唐房间出来,吹干了头发后并没有进自己卧室,而是静静的走到客厅李轩然躺的沙发边,看了看李轩然,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李轩然。看着看着,慧子的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李轩然赶紧坐起身来,扶起慧子的肩膀,满心不安的问慧子到底怎么了。
“李轩然,我问你,你要如实跟我说,好不好”
“嗯,你问,我什么都如实回答你”
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李轩然一边说话,脑子里各种信息在飞速盘旋。
“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的”
慧子擦了擦眼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轩然问到。
“我喜欢你,我爱你,都是真的,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我是认真的”
李轩然不明白慧子为什么突然就追问自己这个问题,看着眼泪兮兮的慧子,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纸巾给慧子擦了擦眼睛。“你不准骗我,我没读过什么书,长得也不杂滴,又是单亲家庭,你真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嫌弃我吗?”
“这个问题,我们刚认识时我就说过,慧子,你真的可以放心,好吗”
“我爸就一个人,以后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结婚了,他就真的一个人无依无靠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以后有钱了在我老家那边买房好吗?这样他老了做不动了有个就近落脚的地方,我也可以照顾到他,好不好,你答应我,不然,我真的”话还没说完,慧子哭的更厉害了
“我答应你,好不好,你倒是别哭了啊,我最怕见到女孩子哭。其实,说实话,我是个比较恋家的人,我是想以后在我们老家安家的。不过,你这么说,我可以现在答应你,没问题,反正我爸妈是农村人,我知道即使自己在别处买房他们也不会跟我一起住,他们农村里呆惯了的离不得老家。我们两个在哪里安家都行的,反正,真结婚了,你平时多跟我回回我老家那边看看爸妈,我就没问题”
李轩然捧着慧子的头,盯着慧子的眼睛缓缓说到,他最怕女孩子哭是真的,他恋家想在老家安家而是真的,但为了慧子去慧子老家那边买房生活,也是真心话。心软的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能轻易的就妥协和让步,李轩然就是这样。
“嗯,那就好。我也不知道谁传的,前几天我表姐、我嫂子和我爸都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是不是谈了个外地的男朋友。我说才刚认识还在谈,我们发展,我始终觉得太快了,我知道我对你动真心了,可我还是觉得快了。
我很害怕,这么快,是不是过一段时间后,你就跟电视剧一样,把女孩子追到手了就不耐烦嫌弃我了?不要我了?我知道,其实我很多地方都配不上你,没读什么书,又矮,还一直在工厂打工这么多年,我是真的担心”
这话又没说完,慧子又开始哭起来,刚擦干净的脸上又是一颗颗的泪珠。
“慧子,不要哭了,你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我今年才出来工作一两年,我的工资不低,但我卡上攒的钱也就一万来块,这是我所有的存款了。大学期间的助学贷款我都还没还完,我老家爸妈现在住的还是老土坯房,我就这个家境和条件,你以后就别再说配不配之类的话了。
你三岁就没了妈妈,一路吃的苦比我多的多。你相过好几次亲,我想有车有房条件不错的也肯定有,你要是图的这些你早就嫁人了对吧!”
“其实,一开始和你认识后,发现自己喜欢你以后,我就考虑过要不要继续追你跟你交往下去,我也想过,是不是该再好好赚几年钱等钱攒够了再去谈感情。第一次见过面后我也想过,假如我即使很努力也没能攒到什么钱,会不会让你被我拖累了,这样好不好?但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不是等你有了条件再去遇见再去把握的,很多东西错过了就没有了,等条件成熟了再去怎么的只会有遗憾。”
“钱可以慢慢挣,也能挣到,大不了花五年甚至十年去攒,但遇到你以后,我觉得,这世上就一个你,错过了真就没有了。你也知道我的全部情况,还能继续跟我交往、喜欢我,我没有理由不去珍惜和把握这个机会,我也不想让自己后悔。慧子,我对你是真心的,相信我好吗?以后也不要再这么自我怀疑了好不好?今天我跟你发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以后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咒我自己活不过三十岁,行不行”
说完这些,看着慧子的眼睛,李轩然沉默了一会,自己也忍不住流泪了。慧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担心这个问题了,这次,李轩然真的害怕慧子自我怀疑到放弃了,李轩然是真的怕了,他不确定,这次过来会不会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为什么,热恋中的女孩子会这么敏感而又患得患失呢?
就那么片刻,时间仿佛凝结了。
李轩然和慧子两个人都停止了任何响动,就这么站着,静静的看着对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足足有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