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唔……顾惜朝,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你便是要去我的性命,也胜于我在此间苟活。你要我怎么对你?恨你?爱你?都愧对那漫天的血债!!”戚少商神志迷乱的咬着顾惜朝的喉结,重重的,却不能咬出半丝血迹!
“你看!我连咬破你的喉咙都做不到……”戚少商半撑起身体,抚着顾惜朝丝毫无损的小小喉结,苦笑。手指一直不停,划过胸前的红樱、肋骨、小腹……
“唔……唔……戚少商……你……”顾惜朝无力扭动身体,无奈双腿被戚少商强制的跨过他腰间,那雪臀便在挣扎间撞上戚少商的胯下。
“嗯!”戚少商蓦地一声低吼,腰身猛地前撞。
“啊!”顾惜朝惊叫,感觉到一个硬物猛地挤进臀瓣之间,粗糙的布料刮得臀间生痛。他不是初经人事,脸色煞白,可是已经晚了!
“顾惜朝……”戚少商俯身咬上他的唇,“……妖精……你自找的!”啪的拽断了腰带,露出那半贲发的欲望,故意不做任何润滑,弓腰便要往那雪丘间顶撞过去。
“唔唔唔!!”顾惜朝发声不得,只得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那撕裂般的疼痛!
然而疼痛却迟迟不曾降临。身上的戚少商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趴伏在那雪白的腿间,顾惜朝甚至能感觉到,那粗莽的性器正灼热的停靠在臀间勃动……静默,顾惜朝吓得不敢动弹,戚少商却突然浑身颤抖,身子一歪,砰的摔落床间!
“冷……好冷……”戚少商脸色纸白,手脚不受控制的抖动。顾惜朝惊魂未定的爬起身来,只能用上身的长衫遮掩一下裸露的下身。一看戚少商的状况,便知由来——箱子燕!
箱子燕的寒毒竟然适时的发作了!
5、
来不及怨怪戚少商的暴行,顾惜朝只见得适才还生龙活虎的那人,现在一脸惨白的倒在床上颤抖得厉害。那“箱子燕”果然是天下至寒,不片刻,戚少商手脚已经僵直,皮肤泛白,全身上下,外表连着头发上,竟然都结上了一层薄霜,鼻孔嘴角渗出了一丝黑血!
“戚少商!”顾惜朝大惊,那是“箱子燕”发作最深时的症状,不过一刻钟,轻则四肢瘫痪,重则会被活活的冻死!他深知那“箱子燕”毒性,以戚少商的内力决不至发作到这个地步。他给戚少商下这个毒主要是为了削弱内力,平常顶多就是冷一点,决不会要他性命的!
顾惜朝此时也顾不得戚少商之前做过什么了,抢上扶起戚少商上半身子,让他半靠在自己怀中,为他取暖。一边拉起戚少商的手腕,把脉的手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料,才按上脉门,顾惜朝便想破口大骂!
该死的戚少商,这个疯子!中了寒毒,破了护体罡气,还不断的输出内力,血气如此虚弱,想必是浑身外伤,竟然还敢从老远的地方奔到这雷家庄来逞凶!枉费他处处留手,这戚少商却像生怕自己死不掉一般,半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内外俱伤,长途跋涉,弄得自己气血全丧,早已压制不住寒毒。适才又是那阵的心神昏乱,气血翻腾,寒毒还不散入血脉,倒流心脏?!
顾惜朝气得脸都白了!早知如此,那时候在生杀大帐就该给他下毒药,毒死了省得看着烦心!!心中虽是这样想,手下却丝毫不缓,一手按在戚少商头顶百汇,一手压住小腹丹田,真气输进,游走周天。
“唔……”不片刻,戚少商渐渐恢复意识,轻轻的呻吟出声,身体虽然还在颤抖,但已经不如适才的剧烈,皮肤表层的冷霜,化作水雾蒸腾。戚少商紧闭双目,却清晰的感觉到头顶冰寒,小腹炽热,体内左阴右阳二气在不断回转,引导着血脉中的寒气走十二正经、游奇经八脉,慢慢的聚集在丹田。身体四肢的寒意慢慢散去,体表温度也回升,冻得麻木身体恢复了感觉,才发觉有个温热柔软的人体紧紧的贴在身后,规律的气息带着皂荚的香味,缕缕丝线般的东西在颈边飘动,细细痒痒的,想挠……
“不要动!”那熟悉的清亮由身后传来,戚少商却突然想叹息,顾惜朝!又是一个为什么?想不通,戚少商只得凝神静气,任由顾惜朝手按他两处大穴!
戚少商……你终究是相信我的!身后顾惜朝见他这番举动,嘴角若无般轻扯出弧度。
又是半刻。
聚敛血毒特别花耗运功者的内力,而这“箱子燕”更是血毒中的极品,吸附性极强,饶是顾惜朝这样一身深厚的内力也要吃不消。但是他不能停,这个时候停止输入内力,寒毒要是反扑,戚少商是要当场毙命的!他不停催动内力,头顶热气蒸腾,单薄的衣衫再次湿得贴上了身体,连口中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沉重而炽热!
这样下去,他们会同归于尽的!戚少商心中一惊欲动——
“……哼!不想死,就不要乱动,也不要胡思乱想!”耳边传进咬牙轻哼的冷漠话声,但那话语间带的关切和固执,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那瞬间,戚少商既悲又喜。顾惜朝啊顾惜朝,我们是不是一定要在这种生死关头,才能互相依偎、生死与共?是吧,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我们所执着的一切,才能被暂时放下。晚晴、连云寨、权势、功名、血债……
气行愈急,那道道的寒气如刀割般在丹田翻搅,慢慢才被外力压制得沉淀下来。生死几间,那横冲直撞的霸道血毒终于让顾惜朝用内力收拢在了戚少商丹田。
“唔!咳……”顾惜朝才收回放在戚少商身上的手,扶着戚少商半靠上床头,突地心头气血翻涌,转头咳出一口鲜血!
“惜朝!”戚少商一惊,伸起无力的手拉住顾惜朝,那张苍白的脸让他心头一痛!
“死不了!”顾惜朝抽回被拉住的手,冷冷的答道,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丝。
“惜朝……”戚少商看他低下头去,肩头剑伤的血迹干枯在白色的衬衣上,衬得那少血的肤色更加惨白,心下一阵愧疚,“刚才,都是我的不好……我不应该逼你……”
“不要说了!” 顾惜朝却想起适才在他身下的模样,登时又羞又气,涨红了一张清俊的脸,倒为适才的苍白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