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凌筠,其实做外贸久了,周六日放不放假都很随意,手上有客户,联系什么的很方便,单子叫别人做会很闲,但能自己做最好,每个单子都跑跑流程,等的时间至少占一半,天天干坐办公室不玩游戏看电影,能干嘛?E&U公司没有上下班打卡签到制度,于是到了周六日,闲的都给自己放双休,有事才自觉加班。
所以凌筠出院休养了一天,重温末日梦醒来的第二天周六还回办公室,就只是走走过场在加班的同事面前露个面而已。
住院期间手机里有几个同事的慰问电话和短信,到了公司又得到同事们关切的慰问,凌筠表示由衷的欣慰和感动,然后各归各位,跑单子的跑单子,等电话的等电话……
果然量的积累容易产生质变,周一才刚整理整齐的桌上已经积压一堆了,凌筠只能望洋兴叹,二十一世纪有个意外不仅是折腾自己和荷包出血的问题了,工作上才惨,积压的事情没人会帮不说,无良一点干脆就被人挤掉,出院回公司只能等着卷铺盖走人。
认识的人会说,衍生集团那么大,国际部塞一个凌筠进去有多难?可是,男人啊,尤其是一个有志气的男人,怎么受得了靠另一个男人走后门?即使他们很亲密。
财产可以共享,精神可以共享,能力却不可以。
就像无论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别人说他“不行”一样!总之凌筠会用实力做出成绩,继续在E&U奋斗,直到——有人高薪挖他……
所以说,“认真就输了”,凌筠本人深以为然。
手上没有大单子,金属冰的那笔他被排除在外,果然“认真就输了”,他也不得不认清一点现实,在别人家的公司里当拼命三郎,赚多少都是别人的。
看看表十一点了,凌筠收拾收拾东西,该锁的锁,跟平时出去跑单子一样出了公司。可是,他已经不是业务员了,一个手上有主管项目的副经理还要辛勤地跑单子吗?
今天谢衍旷工,凌筠是自己开车出来的,这会儿大摇大摆地翘了班,愉快的心情连个陌路人都看得出。
回到家,从前院到里屋再到后院,一路的材料碎屑告诉他,谢衍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
靠近后山的小树林里现在摆满了建筑材料,没有了过江龙踪迹的树林掩护性依然非常好,谢衍也已经将无关人等清场,还调集人手在祖屋周围十米外组成一圈警戒线。不同于昨天的室内操作,现在要进行的室外活动太容易暴露,他不得不多做多手准备。
凌筠“瞬移”的能力太骇人,谢衍不觉得他的青年被别人发现了送去研究所很光荣,相反这件事需要最高等级保密,务必确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一切准备妥当,凌筠迅速将大大小小的一堆材料、工具送到古树下面,完了两人仔细检查小树林里空出来的地面,将过江龙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抹去,故意留下建筑材料的碎屑和摆放过的痕迹,其余恢复自然形态,不让人看出一丝违和。
谢衍向来谨慎,凌筠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主,于是一致认为斩草要除根,绝不能留下后患。
收拾好手尾回到屋里,不乏死角的室内安全系数要高得多,凌筠先将谢衍送过去古树那边搭平台,自己则洗手准备午饭。
即使大厨没空煲靓汤做大餐,这也还是个美好的周六不是吗?
男人都有一条建工系的神经,虽然谢衍学的是金融管理,但是不可否认,在对建筑有一定了解的基础上,速成效果非常不错。
谢衍主建筑师加主工程师,凌筠在一边打打下手,一个下午过去,平台已初具模样。
古树底下的绳梯已经换成更长更坚固的,利用了听话的过江龙,巧妙地以环保的方式顺顺当当嵌进坑坑洼洼的树干表皮,意外的是效果十分牢固。
凌筠爬上新梯子,很快就登上离地三十米高的地方。
踏上结实的木板,凌筠试着绕树干走了一圈。
平台底下的树枝毕竟不是真的在同一水平面上,走在某些地方会高低起伏的问题被果断地忽略不计,单凭两个外行人,能够建出来这么大的平台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后面还有个小木屋的设计图等着他们!
考虑到平台越往外铺伸,底梁间距就越大,往外生长的树枝也是渐渐变细的,外围承重力可能不够,只建平台的话当然半径八米九米十米都可以,但是要盖木屋、放物资的话就不能逞强,在安全性和保护古树原生态方面都要考虑。
所以最后他们建的平台只有半径五米,但凌筠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半径五米的圆形平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人站在上面非常空旷,脚下的实木厚地板找的最好材质,不打滑也不容易起霉,拼接比较紧密,底下还有防护网和混凝土等,不用担心塌了。
虽然森林里有点潮湿,但只要每年注意保养和修护,相信使用寿命至少几十年。不过外围还要再弄一圈护栏,省得堆放的物资不小心掉下去,要是人掉下去摔成肉泥就难看了。
古树上的建设也好、物资的囤积也好,其实他们不急,末日梦进行到第二环节又开始重复播放了,凌筠本人变得淡定很多,甚至用研究的目光进行剖析肢解,与谢衍商量各种应对方案,默默地做着准备。
这事没有变成事实倒好,他们只是浪费了钱,钱是赚不完的浪费了不至于有多心疼,但如果真的末日来临,他们有一屋子现金也没用。就像M国每年几千亿的军费开支,难道每年都有战争吗?还不是为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谢衍对凌筠的末日梦已经信了五成,在凌筠的描述下,那个世界的真实度之高令人不得不认真对待,加上过江龙和森林空间的出现,谢衍觉得这个世界的离奇忽然间都发生了也不无可能,除非他的每一天都在梦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