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一夫脚下轻动,向后退了一步。
南宫少雄前进一步,两人距离不变,他推剑的威势也不变,渐渐地接近长谷一夫了。
长谷一夫直等到剑尖逼近身前尺许,才伸出自己的长剑,搭在南宫少雄的剑上,两剑相触,双方的态度也进入极凝重的情境。
每一个观战的人,心情也随之紧张到如一张拉满弦的弓……
因为南宫少雄这一剑包含了无穷的变化,将对方的每一处都纳入可击的范围,极端的神妙无常。
可是长谷一夫搭出的那一刻却更为奇妙,它刚好对住对手一切可攻的气机,将自己保护得十分周密。
目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胜负之机,全再于两人以后的变化。
但是象这样的两个高手,贴得如此之近,一着变化,立判生死,无怪人们会紧张如此了。
南宫少雄是站在主动立场。
可是他也知道遇上了绝顶的敌手,稍有不慎,立为对手所乘,因此踌躇良久,仍是想不出一着该采取的步骤。
同时他也了解到长谷一夫的剑术路数,往往由静中生动。
为了保持主动,他不敢静止下来,只好微微地移劝着,想在移动中找出对手的弱点,以便进攻。
长谷一夫也猜透了他的心思,遂将其身子随着对方的身子顶着对方的势子而移动着始终不放弃原来的地位与姿势。
于是这两个人象是牛车水一样,缓缓地转着圈子。
南宫少雄象牛,长谷一夫象是水车,双方的移动虽慢,其紧张的情况却似系千钧于一发。
互相对转了十来个圈子,南宫少雄终于忍不住了,蓦地手腕一振,将长谷一夫推开了数尺,双手抖开剑花,幻为点点银星,袭向他的咽喉,前胸、小腹,剑身滚动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
长谷一夫这次不再阻挡,大喝一声,长剑迎面劈出,居然在点点银星中硬抢了进来。
南宫少雄大惊失色,计算着距离,发现长谷一夫的剑居然可以后而先至,连忙侧身避开。
长谷一夫却伸出另一只手,两指轻剪,挟下了南宫少雄紧腰的一截绸带,然后微微一笑道:“少城主!多承见让。”
南宫少雄愤然道;“怎么!这就称你赢了!”
长谷一夫举起那丝绸腰带笑道:“少城主假如不健忘的话,应该记得瞎子的手中还有一柄匕首,假如瞎子不及时收起来,少城主此刻所损失的当不至是一截腰带。”
南宫少雄颓然无语,当的一声手中长剑掷在地上,脸色十分难看。
长谷一夫的匕首长约半尺,假如握在手中,至少比手指还要长出之四寸,他只用手指就剪下自己的腰带,假如换了匕首,自己一定腹破肠流了。
想到自己随父出道江湖,两三年内,一枝剑下,从无十招以外的对手,今天却是第一次尝到失败的痛苦,而且还是人家故意留情,才能保全性命……
一时百感交集,不知是何滋味。
南宫一雄满脸秋霜,厉声喝道;“畜生!还不快滚回来。”
南宫少雄垂头走过一边。
云天凤用手轻轻一触陈剑的肩膀道。“你看出没有?”
陈剑莫名其妙地道;“有什么可以看的?”
云天凤轻轻一叹道;“你真是的,假如你是南宫少雄的话,刚才该用什么方法去应付?”
陈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只要把后两式倒过来就……”
云天凤边连忙止住他的话道;“你别叫呀!我只是提醒你的注意,南宫家的剑法虽然号称无敌,跟你一比还是差了一筹,等一下你就可以替武当出口气,只要你能胜过这个扶桑剑士,南宫家的剑皇帝尊誉自然而然地转交给你了……”
陈剑尚未作任何表示。
南宫一雄已沉下脸道:“陈夫人此刻作此狂语尚嫌过早,南宫家还有我呢?”
云天凤故意冷笑道:“你又能比你儿子强多少!”
南宫一雄瞪了她一眼,走到长谷一夫身前道:“犬子多承赐教……”
长谷一夫点点头道:“不敢当!城主是否有意赐教一两手。”
南宫一雄沉声道:“不错!不过请先生动手时不必再留情面,动手比剑,乃性命相搏之机,假如先生因为心存顾忌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