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玉一听卜星楼说完经过,便知其中必有蹊跷,否则妹子既已对卜星楼生情,便决不会把这样一个英俊的理想郎君,轻易放弃。
她一面盘算,一面飞驰,才进入“修罗四血”所暂时居住的幽谷,便看见妹子杨小真眉黛凝愁地,在谷内独自呆立。
杨小玉见她这副失神落魄之状,不禁心中暗笑,蓦然低啸一声,向杨小真飞身扑去。
杨小真吓了一跳,身形电转,玉掌当胸一错,便待凝功出手。
杨小玉“哟”了一声,娇笑问道:“真妹,你这是跟谁在发脾气?怎么不问来人是谁,便要出手,我可禁不住你那独步群伦的‘修罗指’呢!”
杨小真见来人竟是姐蛆,自然立即收手,并愧恧颇甚地苦笑说道:“玉姐其要和我打趣,我心中烦得很呢!”
杨小玉笑道:“真妹是为了何事心烦?”
杨小真欲语又休地摇头叹道:“算了,姐姐不必问了,说起来只有使我更加伤心,徒乱人意!”
杨小玉城府甚深,不肯先说出自己与卜星楼相遇之事,只是“哦”了一声,向杨小真扬眉笑道:“真妹莫非陷入情网,并有了什么困难吗?你最好把事实告诉我,或许我能够帮帮你的忙呢?”
杨小真被她一语提醒,心想自己虽立血誓,不能去见卜星楼,却可拜托姊姊杨小玉,给他送个信儿,说明苦衷,与卜星楼约定地点,于明年八月初三的“梁山红谷”
事了之后,彼此重聚!
想到此处,杨小真不再隐瞒,源源本本的把自己和卜星楼结识经过,对杨小玉细说一遍。
前半段情节,杨小玉业已知晓,因为杨小真所说,与卜星楼所说,互相吻合,一点不差。
故而后半段情节,才是杨小玉设法探问的主要所在!她亟于弄明白妹子杨小真为何既对卜星楼眷眷情深,又把他弃置不顾?
如今,完全明白以后,杨小玉仍不肯吐露真情,只是目注杨小真,神色凝重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但真妹不可错怪母亲,她老人家并非禁止你与卜星楼结交,只是为了大事着想,目前才不得不这佯……”
杨小真凄然一笑,接口说道:“我懂得母亲之心,怎敢妄怪她老人家,只是想请玉姊帮我一个忙!”
杨小玉明知故问地含笑说道:“真妹要我帮些什么忙儿?是不是去向母亲,代你求情劝说……”
杨小真摇头说道:“母亲执掌‘修罗’门户,令出如山,岂可随意徇情?我是想请玉姊代我去向卜星楼,传上几句话儿!”
杨小玉眼珠微转,含笑说道:“真妹莫太痴心,照你所说,卜星楼于昨天晴晨,便已醒转,迄今一日有余,他怎会像呆头鹅般,仍等在‘莲花峰’下,未曾离去呢?”
杨小真玉颊微红,赧然答道:“我认为或许有此可能,因为卜星楼,不是铁石之人,他自然看得出我对他印象极好,情意颇深,不会弃他不顾,而在‘莲花峰’下,苦苦等待!”
杨小玉笑道:“好,我替你去,你要我代你向卜星楼转告的,是什么体己话呢?”
杨小真苦笑说道:“请玉姊随意编套理由,说明我暂时不能和他见面,但等过了明年八月初三.便可毫无顾忌地长相厮……”
她要说的,自然是“长相厮守”四字,但她毕竟和她姊姊不同,有点脸嫩,故而说到“长相厮”时,便满面红霞,不曾把“守”字说出!
杨小玉点头笑道:“我如今便代你去寻卜星楼,你也代我向母亲,回禀上几句话!”
杨小真笑道:“玉姊要呈报何事?是否关于大闹‘天目山卧眉峰’火焚钟楼,盔走毒剑……”
杨小玉不等杨小真话完,便即接口点头笑道:“正是此事,真妹代禀母亲,我随三师伯夜闯‘卧眉峰’之举,完全成功,把‘追魂七剑’黄鹤飞所炼的七柄淬毒宝剑,盗来六柄,给黄鹤飞留下一柄,好让他仗以向‘九华派’寻仇报复,引起武林纷争!”
杨小真皱眉问道:“三师伯怎不回转?你们所盗的六柄毒剑,又在何处?”
杨小玉伸手指了指自己左右双肩上的所露剑柄,含笑答道:“我肩上这两柄剑均是奇毒利器,另外四柄,则由三师伯携带!”
杨小真又道:“三师伯去了何处?母亲认为我们的霸业雄图,虽有八九分把握,但武林莽莽,意料不到的奇人好手,仍必甚多,非把本身功力,充分加强不可!她老人家与大师伯、二师伯,正等待三师伯回来,共同参练‘修罗血经’中,最厉害的‘白骨搜魂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