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之挨,一方面显示出对方内功精纯,已成金刚不坏之体,对自己数十年苦苦精研的“枯心掌力”,根本毫无所惧。
另一方面,则谦虚自承落败,把胜利光辉,送给别人。
前一种是“威”,其“威”足以慑人!
后一种是“德”,其“德”又足以感人!
在戚长春如此德威并济,用尽苦心之下,大显头陀纵然冥顽如石,亦会点头,遂长叹一声,向戚长春合掌膜拜,心悦诚服地发话说道:“戚兄神仙功力,菩萨心肠,老衲佩服到极处.也敬仰到极处! 从此,灵山拜佛,贝叶参经,是决不会再复涉及贪念名心,以及江湖恩怨的了!”
戚长春满面祥和微笑,边自抱拳,边自霭然说道:“尊者潜心般若,参透真如则可,遁世逃禅,则大大不必!戚长春愿与尊者、及邵天风兄,结为方外知交,今日事了之后,还要好好盘恒一番,在禅机佛理等各种学识方面,细细请益!”
话完,两人又自对施一礼,方均心平气和,回归本阵!
“修罗血影”杨玉真心中好生不悦地向自己结盟二哥,“八卦血印”金宏扬眉叫道:“金二哥,自己之事,最好不要依赖别人,你去斗斗戚长春如何?我认为他虽挨得起‘枯心掌力’,却未必挨得起你的‘八卦血印’!”
金宏点头一笑,向邵天风、大显头陀等,冷冷瞥了两眼,便自缓步出场。
但“银袍怪叟”邵天风与“枯心尊者”大显头陀,却觉得尴尬已极。
因杨玉真的语气之中,不单充满讥讽意味,并似怀疑大显头陀在“枯心掌力”以上,有所保留而未用全力!
故而,邵天风闻言之下,首先向杨玉真抱拳一礼,含笑说道:“杨道友,老朽与大显尊者,愧于技浅,有挫声威,心中歉疚难安,就此告别!”
杨玉真也不表示挽留,略一点头,冷笑说道:“邵道友等请便,恕我杨玉真大敌当前,不能远送。”
大显头陀双眉微挑,念了一声佛号,便与邵天风带着那身受重伤的边小寿,向“修罗四血”告别而去。
“八卦血印”金宏,业已走到场中,因见戚长春回归本阵,遂轩眉叫道:“戚长春,金宏久仰盛名,等你稍为歇息之后,还请赐教一二!”
孟老婆婆闻言,不禁狂笑叫道:“金宏,你们‘修罗四血’,既然自视甚高,怎么作起来,竟如此无耻?”
金宏勃然怒道:“孟老婆子,你说话放干净些,我无耻之处安在?”
孟者婆婆怪笑说道:“人家戚老头儿,业已接连与两位关外凶邪对阵,并凝集神功,硬挨了三记‘枯心掌力’,你怎么还想乘人之危……”
金宏忙自接口说道:“谁说我想乘人之危,我不是业已声明等他稍为歇息以后,再复彼此动手!”
孟老婆婆道:“那你就该到时再出阵,这等做法,分明是想再激戚老儿立即应战,才好乘他疲累之下,占些便宜,难道还不算无耻?”
金宏满面通红,要想还口相激,但被对方抓住错处,占住理由,偏又还不出口。
孟老婆婆冷笑说道:“你理曲词穷,无可置辩了吧?不从在场这多人物中选择对手,偏偏要向戚老儿……”
金宏突然目闪凶芒,狂笑说道:“不是我单单要向戚长春老儿叫阵,只因你们在场人数虽多,但够资格作我对手之人,恐怕没有几个!”
孟老婆婆晒然笑道:“你倒真把自己看得蛮高,我且派名好手上阵,你可敢与他分个胜负?”
金宏怒道:“慢说你另派别人,就是你孟老婆子亲自登场,金宏也斗你百合!”
孟老婆婆闻言,便向石飞红含笑叫道:“石姑娘,你去显显身手,这一阵该你的了!”
“虬髯神龙”石振天见孟老婆婆竟派爱女去对抗“八卦血印”金宏这等成名老魅,不禁心中一惊,目光中流露出不安之色。
“宝相庵主”妙悟大师向石振天低声笑道:“老人家不必替红妹担心,她如今业已脱眙换骨,成就极高,而‘八卦血印’金宏又是‘修罗四血’中最弱一环,此次出阵,纵或难胜也不会冒大风险!”
石振天深悉“宝相庵主”妙悟大师身份,知道她决无虚言,遂放下心来,观看爱女石飞红因祸得福,究竟功力精进到什么地步?
这时,石飞红业已走到场中,向“八卦血印”金宏,抱拳一礼,便即傲然卓立。
金宏见孟老婆婆所派来与自己对敌之人,竟是石飞红,不禁又惊又奇又气。
惊的是石飞红内服毒丸、外淋毒汁,如今不单安好无恙,毒丸无功,连面颊之上,也恢复了昔日容光,毫无“修罗变颜汁”所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