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希微挣了下,大手似乎依依不舍,倒还算很配合的松开。
唉,抱歉了,云少。
195初露小人样的秋红
195初露小人样的秋红
196她仍然会在他身边
196她仍然会在他身边
推开轻轻掩着的门,映入眼底的是张雕花的圆桌,桌下放着四张同系的凳子,正对的墙上挂了张水墨丹青,画风细腻圆润,一旁的提字却是狂浪不羁,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此屋的左边放了两张桃木高背椅,两椅之间有张小方几,上面搁着只青铜色的香炉,此时炉里点着香,青色的烟因屋外的风而显得扭曲。
屋子的右边稍显空旷,一前一后对着的两扇窗户此时只各自开了一半,光线透入屋里,既不觉太亮又不觉昏暗,恰当好处显出特有的柔和。
再往里一些耳室旁是张三层黑檀木雕花大床,透过放下的轻纱帷帐,能隐约看到平躺的男子。
“公子。”俞希轻喊了一声,带着紧张却又喜悦的笑容,小跑着奔到床边,想也没想的掀开帷帐,脸上的表情却在瞬间消失。
关云追了过来,眉间微蹙,瞳仁紧盯着俞希。
俞希从来没想过颜卿会这么憔悴。他面色如纸,额角渗着细汗,两道剑眉紧锁,被眼皮盖住的瞳仁却因难受而不时转动,直挺的鼻下,两片薄唇紧抿,如此用力却也挤不出一点血色。
她傻傻的站在床边,愣愣的瞧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男人,心中如打翻的五味瓶,各种滋味搅在一起,复杂混乱毫无条理却又那么清晰的涌入心脏大脑四肢百骸,牵动着她身体的每条神经,刺激着她神经里的每个痛觉。
“关公子,公子他是被打伤的么?”好半晌俞希才算找到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苦涩得发哑,与她平日开朗明亮的形象有着鲜明的对比。
若狐狸是被姬无然打伤……她一定会恨他。强烈的怨念压盖了俞小姐带给她感情上的错觉,俞希的眼底闪过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恨意。
关云刚好转眸,瞄到小人儿眼底浅得不易发觉的恨意,心间一怔,再仔细瞧去,那丝恨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进屋到说话,期间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俞希看似呆滞的脸上,早就来来回回的换过许多表情。在经过见面前的不安与期盼,见到颜卿后的惊讶和心疼,最后那站在床边努力克制情绪而显出的逞强。
这一柱香里,俞希的心里活动可谓是没了半点,然而窥视的人并没有因猜透了她的心情而自豪喜悦,反而因她强迫冷静下来的表情隐隐担心。
她心痛,他亦心痛,心痛之余还有那挥不去的失落。他受伤,她是关心,也是真心的关心,却不如此时这般的深刻。
这就是程度不同,喜欢的程度不同。
关云收起杂念,有意避开俞希话中的锋芒,说道:“掌伤并非这么严重,卿的内伤……只怕是憋出来的。”掌伤只是诱因。
这答案让俞希颤了下,她僵硬的转头,不解的望着关云,问道:“憋?”憋也能憋出内伤,她倒是从未听闻过。
“对,憋出来的。”说完见俞希眨巴着眼睛,瞳仁里一片迷茫,就连小嘴也因迷惑而微微撅着。她的模样虽说可爱,关云此时却没了之前的那些非份之想。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尽量用小人儿能听明白的话解释道:“这内伤得慢慢调理,受伤期间最好不要动气,但卿他心事极重而导致心情郁结,这才使得小伤成了大伤。”加上伤后疾奔,便是伤上加伤。
最后那句话,关云认为还是不说的妥。
“关二少,咱们老爷说请您过去。”澜枫院管事邓奉探了个脑袋进屋,此行为似乎无礼,表情与语气倒很恭敬。
关云瞅了眼正在努力消化刚刚那番话的俞希,说:“小希,我去去就来,若是卿醒了就叫邓奉罢。”
俞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心不在焉。
这里是颜卿的院子,关云倒是真的担心他醒了没人管,他只是担心放俞希一个人在此处不够安全。
昨夜他到颜府却没看到他,立马想到是不是真如俞希说的那样出事了。他们是多年朋友,倘若颜卿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关云想着也挺揪心。
他不认为麻烦,也没觉得疲惫,总之就在红都的大街小巷里仔细的找着颜卿的身影。最后终于让他在一道墙边捡回了颜卿。
在带他回颜府的路上,颜卿却突然醒了,虽说神智有些不清,却很清楚的喃着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