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聚会。
忙忙乱乱一个下午,待得将秦夫人送走,江凌与李青荷看着满屋子的礼物,相视苦笑。前几天江凌拜入陆家,便收了几大匣子的贵重首饰,这会儿又收到这么多礼物,陆家姑娘的头衔,还真够值钱的。
接下来的几天,江凌从陆府里弄了药材和花卉,留了一些雾气比较浓的种在了空间里,其余的都种到地上浇了空间水;又教佟家夫妇俩烤鱼做味精;再指挥钱家父子在育苗之余帮她整整庭园,忙忙碌碌很是充实。而李青荷有肖家母女时不时来往,又去参加了城里那些夫人的聚会,倒比在青山村时只闷在家里做绣活要开心。
那日,江凌在药圃里听袁伯讲解如何种植药材,却听入画来报:“姑娘,秦府派了桃红姑娘来。”
“桃红?”江凌“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继而又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不可能。他要是回来了,一定会亲自过来的,不可能派桃红来。”
入画瞧着江凌,抿嘴偷笑了一下。她跟江凌的时间虽短,却也知道江凌议定的未婚夫是秦家的公子。算算日子秦公子也应该归家了,姑娘几日颇有些心神不宁,嘴上不说,心里怕是盼着秦公子呢。
江凌洗了手,急急地往厅里赶。桃红是秦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丫头,要不是有要紧话,秦夫人不会派她过来。那么,是什么要紧话呢?
“姑娘。”桃红见了江凌,赶紧站起来施了一礼。
江凌摆摆手,笑道:“桃红姐姐坐吧。”本想沉稳一些,不惹人笑话,却还是沉不住气,刚刚坐了下去接过入画递过来的茶,就问,“桃红姐姐此来,可是夫人有话要说?”
“是。”桃红却不坐,回道,“夫人让奴婢来,转告姑娘,原本公子这几日便应该到家的,却至今日也没回,怕是襄阳有什么事,或路上有事耽搁了,让姑娘别急。”
“就这话?”江凌极为失望,轻轻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息心头那烦乱的情绪,这才道,“你回去转告夫人,说我没事。倒是让她别担心,秦公子在边关时素来骁勇,武功高强,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桃红恭敬地应了,“如此,奴婢告辞。”
“夫人既等回话,江凌也不好多留姐姐。”江凌笑着,站起来送了几步,“入画替我送送桃红姐姐。”
看着桃红与入画出了门去,江凌望着天上的白云,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人吧,就是这么复杂。当秦忆在身边着急着要成亲时,她总是犹犹豫豫,心里拿不定主意是否嫁给他;可这会儿感觉他有可能做了别人的夫婿,她这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舍与难受。她这心里,还是喜欢秦忆的吧?错过了秦忆,她以后还能找到像他这般尽心尽意对自己好的人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自嘲地一笑。如果他真对自己一心一意,又怎会去做别人的夫婿?她在这里烦乱,岂不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将头甩了甩,江凌复又匆匆出了门,朝药圃走去。虽说陆文远让她只管将袁伯留下,但她深知这两位同样热爱种植的老人那深切的情谊。趁袁伯呆在这里的这几日,多向他讨教一些知识是真的。至于其他,那都是天上的浮云。她想去抓,便是够得着也抓不住
而李青荷得知桃红来,特意问了江凌。当听到秦夫人那些话时,她也安慰了江凌几句,之后不由又叹道:“凌儿,你这亲事,怎么就这么不顺呢?”
江凌倒被她这一叹倒惹笑了:“好事多磨呗。”
李青荷见女儿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忧伤烦愁,拍了拍她的手,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日,江凌让自己更为忙碌——每天早上去陆府请安,接着到酒楼转一圈,再回来跟袁伯或钱老大等人伺弄药材、花卉或稻秧。在她终于忍不住想再给自己找件事做,去把花店给开张了时,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说襄阳的纪王府派了人来,此时秦府和赵府正在接待。
“纪王府?纪王府的人来零陵干什么?莫不是秦忆真的出了什么事?”李青荷一听这消息,吓了一跳。
江凌正要说话,院外又急匆匆跑来了张婶,对江凌道:“姑娘,赵公子来了,说要见您。”
“赵公子?”江凌被刚才那消息弄得有些发晕,听这三个字,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是赵刺史的公子赵峥明。”张婶连忙解释。
“他来干什么?不见。”李青荷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张婶一摆手,“以后他来,一律不见。”
同样是害了江凌的罪魁祸首,林夫人被找了个罪名下了大狱,如果她能熬得住,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了。而赵峥明却逍遥法外,还当他的刺史公子,想起这事李青荷就气闷得慌。
“慢着”江凌却站了起来,“在偏厅里见。”
“凌儿你……”
“娘,我估计他这次来,有可能跟纪王府来人有关。我去见见他,听听说些什么。”江凌道。自从那次事件之后,赵峥明就被他父亲禁足在家,一直未曾出门。此时一月未足,他却跑到江府来,必是有急事。
江凌带着入画到偏厅时,只见赵峥明在厅里坐立不安,面露焦虑之色。她也顾不得寒喧,问道:“赵公子,此来何事?”
赵峥明抬头见她,眼睛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了下来,脸上露出羞愧的情神:“对不起,凌儿。那日回来之后,我本已派了人去襄阳的,却不想这些人不受我控制,根本没拦住。这纪王府派了人来,便是……便是来相看于你的。我……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