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邓源无心睡眠。
和陈伯长谈之后,邓源要求次日一早开始跟陈伯学戚家拳。
这不是什么大事,陈伯很爽快地答应了。
但接下来再次问道邓鼎城来昆山所为何事到时候,陈伯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让邓源彻底产生了怀疑。
有秘密!
而且大概率不是正经生意人的秘密。
可是邓源一来对这个时代了解不多,二来对这位父亲了解更少,无从猜起。
这老家伙,不会作奸犯科吧?
虽说自己白白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可是这便宜老爹要是真出了事,自己还是要脚底抹油的。
唉,静观其变吧···
天亮了,鸡鸣四起,邓源沉沉睡起。
陈伯立在院中,听着正房中喊声如雷,不由得无奈一笑。
年轻人,就是嘴上厉害,做事不行。说好的早起学拳呢?
还是我先自己练练吧···
懒扎衣,金鸡独立,探马势,拗单鞭···
每次陈伯练完一遍,便会觉得又和兄弟们一起操练了一遍。
你们没机会操练了,我替你们练···
邓源醒来时,已经快到午饭时分了。
起床后第一件事,他掀开床板,找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阁楼的小门。
自从搬到新家,他便把自己的压箱底三宝藏到了阁楼上,上了锁,并且叮嘱慧儿没事不要往阁楼上跑。
已经很有主子范儿了。
昨日看到归雨宁的仿观音妆——虽然不是全妆——他脑中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要给归雨宁拍一张照片!
对,就是拿手机偷拍!
如果自己真的要在这个时空终老,那么多年之后,这部手机记录下来的人事物将弥足珍贵。
也许将来能有机会和归雨宁分享这份惊喜。
他把充电宝放在阁楼的窗下。
这个年代玻璃的使用并不广,寻常家庭糊窗户的纸透光性能差强人意,想要晒太阳必须得把窗户敞开着。
随着安全感逐渐培养起来,他也不那么怕有乌鸦来把手机叼走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只开了个半尺的缝。好在阁楼的窗格是横推的——就像潘姐姐掉落撑杆砸中西门小哥的那种窗户——就算太阳在移位,光照区域还是大致稳定的。